景煜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整個人都透露出淡淡的歡愉,他有預感,局勢會逐漸超出某些人的控制。
茜雪卻在看清齊凌瓔面容的那一刻愣住了,這不是那天那個甩開乞丐手的姑娘嗎?
那日齊凌瓔淡漠又厭惡的眼神一直深深刻在自己腦海裡,現在又見到她,茜雪還是有些害怕地心頭一跳。
齊凌瑤並未狡辯說什麼,規規矩矩地行禮認錯,“都是女兒的主意,與大姐無關。”
她背脊挺直,語氣冷淡,同齊大人並不似齊凌瑤般親暱。
齊大人看向她的眼神,也不似看向齊凌瑤那般帶著寵溺和關愛,他有些厭煩地擺擺手,都懶得多看這個女兒一眼。
“不長進的東西,府裡的規矩這麼久都沒學明白,還要拖你大姐姐下水。”
齊凌瑤似乎也被齊大人的話語嚇壞了,此刻眼神閃躲地靠在齊夫人懷裡看著一切,齊凌瓔卻站得穩穩的,不辯解也不哭訴,等待著齊大人落下最終的懲罰。
景煜看著她瘦弱卻挺直的背脊,恍惚中彷彿看到了在他面前對底線問題倔強不屈的茜雪。
他心頭似有感悟,轉頭去看茜雪,卻發現茜雪只是呆愣愣的看著齊凌瓔,他趕忙藉著袖子的遮擋扯了茜雪一下。
“你這麼盯著人家姑娘看,太失禮了。”
茜雪趕忙收回眼神,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
齊大人卻被齊凌瓔這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給氣到了,連帶著之前的怒火全部朝著齊凌瓔發洩。
“自己去領二十板子,再把家規抄寫十遍,沒抄完之前不許出院門。”
茜雪聽著齊大人的語氣就忍不住有些瑟縮,之前趙氏罰人的時候,也是這般語氣。
景煜注意到了茜雪的動作,望著行完禮,安靜地準備退下去的齊凌瓔,他心頭湧上來一絲不忍,那個默默承受一切不公的背影,和茜雪太像了。
“伯父,這二十板的處罰怕是太重了些。本就是我欽佩伯父才學,不由得多留了些時間,倒是打擾了伯父同六小姐之間的交流,本就是我的不是。該是晚輩替六小姐受罰才是。”
景煜邊說邊站起身,對著齊大人一禮。
這可就把齊大人架在火上烤了,他齊府的規矩,還能管到景煜一個外人頭上去。
齊大人面色變幻,齊凌瓔一直緊繃的身體卻有了一絲柔軟,她微微側首,動作很小,眼神掃了一下景煜,便很快收了回去,一切快得彷彿幻覺。
齊大人憋了半晌,最後還是妥協道:“既然小景大人為你求情,那板子就不打了,但是,家規必須得抄,以後莫要再犯這種錯誤了。”
齊凌瓔轉過身,先是對著齊大人拜謝,而後才面向景煜,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眼神淡然,連一絲多餘的笑意都沒有,“多謝景大人。”
景煜心情不錯,看來那日在四皇子府邸前的話語,是有人真心記住了。他才不是什麼小景大人。
謝過境煜後,齊凌瓔便退了出去,但是,齊凌瑤卻被剛剛二人之間的交流給氣到了,景煜面容一直帶著笑容,這可是對她不曾有過的,定是那賤人使了些下作手段勾引了景煜。
見齊凌瓔走遠,她趕忙又貼近齊大人開始撒嬌,“爹爹,我……”
齊大人看也沒看齊凌瑤就打斷了她,“你也回自己院裡去。”
齊大人見齊凌瑤還耷拉著自己的胳膊,便又低聲說道:“今日你妹妹是有錯,但是,你這麼莽撞地闖進來,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走是不走?”
齊凌瑤明白這是齊大人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了,只是她不明白,今天景煜過來不就是談自己同他的婚事的嗎?父親怎麼一直要趕自己走呢?
景煜見齊凌瑤一直磨磨唧唧不想走,索性直接開口:“既然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