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的那句我來了,似是擁著無數的思念又帶著一絲遺憾。

“呵。”陰灼華的回應是極盡嘲諷的冷笑。

她與乘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死局,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懷念過去,那摻雜著虛偽的回憶,乘華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怎麼,不歡迎我這個遠道而來的朋友嗎?”乘華似是沒看到她臉上的嫌棄般,用著些許抱怨的口吻說道

陰灼華譏誚一笑:“我是該叫你溫陌玉還是該叫你乘華?”

一開始便沒有坦誠相待如今卻想拉近關係,真是異常的可笑。

乘華或許該叫他溫陌玉臉色稍頓,隨之揭開表面的臉皮露出溫陌玉那張溫潤的臉孔,他手指撫摸過薄如蟬翼的假臉皮,困惑不已地望著陰灼華:“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倒不是意外陰灼華會發現,只是意外她竟能忍到現在才揭開,倒挺能忍?

她目光沉沉沒有回答他的話,凝望著那張屬於今世乘華的臉,心想果然不論什麼時候她看乘華時總覺得不舒服,因為對方什麼都是假的。

沒有得到答案,乘華也不甚在意,在看到和她齊肩並立的男人時,眼神一下幽暗下來,嘴角忍不住往下拉。

“清瀾真君真是好運氣,不知道這回是不是還能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乘華承認自已語氣很酸,但看到站在一起無比相配的兩人,內心就如同螞蟻在啃噬一樣,覺得這樣的畫面無比礙眼!

對於乘華這般挑釁的口吻,喻賾顯得十分淡定,甚至可以說是漠然。

喻賾沒事倒是身後的煌煜忍不住怒氣衝衝的回懟:“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欺師滅祖黴運當頭啊,也就是你這種小人才會見不得別人好,怪不得什麼好處都輪不到你頭上,我看你連親緣都沒有,想必少年時一定過得不怎麼樣,也是,你這樣的還有什麼親緣……!”

被觸及痛點的乘華像是回憶到了往昔,忍無可忍地怒吼:“給我住口!”

嘴皮子本來就賤的煌煜非但沒有被嚇著,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道:“看來我說的不錯,你果然是個倒黴的人,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了。”

乘華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已,好讓自已失態,思及此他憤怒的理智漸漸歸於平靜,總歸是活了多年,這點小手段他還沒放在眼裡。

煌煜遺憾的咂咂嘴,沒能激怒乘華真是可惜,但他也知道以乘華的心機怎麼可能任他牽著鼻子走,所以很快就釋懷了。

陰灼華遙望著乘華身後聲勢浩大的傀儡軍團,在看到其中容紫凌的身影時,她不禁詫異隨後譏諷的笑出聲來

“我原來以為你會放容紫凌一馬,沒想到你救她原來是為了這個。”她早該想到以乘華的性格又怎麼會允許一個總是壞他好事,拖後腿的存在。

以乘華這種容不下一點背叛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傀儡更好操控的東西來得更為妥當!

乘華笑而不語,不認為自已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他對容紫凌隱忍夠久了,若不是看在她能夠被製成合格的傀儡份上,他壓根就不屑搭理她。

只有容紫凌自已認為乘華對她是有情義在的罷了,這些都是她自已的幻想。

容紫凌的下場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沒有人會同情背叛師門的白眼狼。

乘華到底花了多少年歲才養成了這麼多傀儡?

如此違背天和的事情為何沒有天譴,這倒是令陰灼華值得深思的一個問題。

只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經過觀察他身後這些傀儡,上到大乘修為,下到煉氣,五花八門可不太好對付。

她悄然看了一眼自已身後的魔族大軍們,心頭微沉。

“喻賾,剩下的事交給你和解裳禾,我去應對乘華!”話音剛落,寒光凜冽的黑槍便已出現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