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過以後都會好的。”
秦翊聞言,沒應聲。秦晏之看著他,“可是還在想母親的事?”
“沒有。”秦翊搖頭。“只是想到嫂嫂了,每次出門她都會給我收拾行裝,還會給我請平安福……”
秦晏之怔住,默默錯開了目光。母親的事秦翊過得去,但容嫣的事卻過不去。那畢竟是唯一給了他溫暖的人,他把她當至親。
不知道該如何勸慰,秦晏之無措起身:“我去樓下走走……”說著,朝門口去了。
就在推開房門那一剎,他僵住了——天井對面的房間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以為是因想得太久花眼了,可當她轉過來時,他看清了,是她……
容嫣,她怎麼在這?
和楊嬤嬤出門,方轉身容嫣便覺得好似有束目光在盯著自己,她驀然回首,只見二樓天井對面的房門“嘭”地一聲關上。她怔了會兒,隨即抬頭,對面三樓虞墨戈正雙手撐著圍欄慵然地看著她,微眯的雙眼噙著抹佻薄的笑,俊逸得讓人不忍錯目。見容嫣也在看著自己他唇角一勾,魅惑的薄唇翕動,溢位無聲的兩字:
“等我。”
容嫣會意,心登時撲騰起來,羞著緋紅的雙頰趕忙去了隔壁。直到見了容煬這顆心還未平復……
二樓。
秦翊看著退回來的兄長,納罕道:“您怎又回來了?”
“……沒事,突然不想出去了。”秦晏之心不在焉道。
秦翊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兄長,方要開口只聞樓上“嗵嗵”兩聲,雖不算大,但在這極安靜的晚上也把足夠把人驚一跳。兄弟倆互相望了一眼,隨即樓上一片安靜。
被這一聲擾得,秦翊竟忘了方才要說的話,忽而想起來再開口時,樓上又是一陣慌亂之聲,沒聽錯似還有半遮半掩的嘶叫,隨著震動地板的一聲巨響,總於平靜了。
秦翊噤聲,望著兄長指了指樓上。秦晏之蹙眉,淡定搖頭示意不要管。往來通州與京城多次,這客棧他留宿過,雖非官辦卻也是留了底管理極嚴,且客棧自有護院守衛。樓上是天子雅間,住的非富即貴,許是爭執耍鬧而已。不過他還是把隨從陳寄喚來,讓他陪著小少爺。
他突然又想到對面……
聽聞容煬要入府學,容嫣應該是去送他,也不知道隨從幾人,想來不會多。顧慮彼此關係秦晏之沒明言,唯是喚陳寄派兩個隨侍留心二樓……
三樓。
“三少爺,您沒事吧。”九羽急迫問。
虞墨戈冷目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刺客,擺了擺手。“沒事。”說著又抬頭看著對面黑衫緊褲的男子,淡笑道:“謝過陸參軍,今日虧你發現得及時。”
“少將軍客氣了,只可惜沒留下活口,問不出到底是何人派來的。”陸延真收回手裡的短刀,抹了抹血跡插回刀鞘。
“問不出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說著,給了九羽一個眼神讓他把屍體處理掉。伸手請道:“陸參軍,坐。”
陸延真抱拳。“謝少將軍。”
連稱呼都沒變過,兩人對坐,好似又回到從前。不管南征北戰,還是任大同總兵時,陸延真一直跟在虞墨戈身邊做他的參軍,雖任武職實則文將,是虞墨戈運籌帷幄的智囊團。
陸延真今年三十有二,看上去亦如往昔彬彬儒雅,連握刀都帶著書生氣。可方才他殺人的時候,眼裡一絲憐憫都沒有,手起刀落果斷狠絕。如果不是經歷劫難,虞墨戈完全想象不到那個溫潤如玉的軍師竟然也會揮刀飲血。
三年前舊案重翻,除虞墨戈外所有被牽連將士一律處決,包括陸延真。虞墨戈一直以為他不在了,然前世被圍困虞抑揚帶兵支援時,他在隊伍中發現了他,才知他死裡逃生,隱姓埋名周旋於遼東和京城的軍隊中,以山人名義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