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聽聽,這錢該如何生錢。”

“確有來錢快的,比如放貸,但你沒根基做不過銀莊,到頭來很可能血本無歸;而古董玉器也不要玩,利雖大風險更大,不是內行人玩不了;鹽茶之利尤巨,非鉅商賈不能任,私販更是觸犯法禁。所以還是踏實些的好……”

“像你,種地?”周群不屑。自己莊子裡混出來的,還用得著她說這些。

“‘奇貨可居’你沒聽過嗎?利用‘積貯之理’便沒有做不了的買賣,盯緊了市面上的供求,預判價格漲落。賤取如珠玉,貴出如糞土……”

為了轉移注意力,拖延時間,容嫣把這些日子總結的經驗與他道來。周群也果真有幾分興趣,聽進去了。

“……想致富,定要戒驕戒躁,戒貪戒欲,重要的是看準時機。”

聊了小半個時辰,話都說盡了。感覺楊嬤嬤該回了,容嫣問道:“你可都記住了?帶了錢便找個沒人識得的地方,如是做,保證你日後富甲一方。”

周群嘖聲,手裡的刀子掂了掂,邪笑道:“不必了。我看你就是個寶,若有了你還愁賺不到錢。”說罷,從椅子上起身,步步逼近,目光貪婪地在她身上掃著。

“有你,沒錢也無所謂!”

所以說,有些人註定沒出息。她講了這麼些,他最後的關注點還是在女人身上。容嫣想要繼續岔開話題,可根本攔不住他的色心。

周群的刀背落在容嫣的下頜,白皙的面板在冷刃的森寒下散出溫柔的光,如此極端的對比,撩得人心燥熱。他刀背下滑,刀尖滑入她的衣領輕輕一挑,斗篷繫帶被割斷,斗篷滑落,露出一截秀頸,周群不由得喉結滾動,嚥著口水眼睛直了。

米行張家姑娘不過十五,周群惦念已久。那姑娘生的水嫩,跟剛出鍋的豆花似的,可若與這容家小姐站在一起,那就是隔了夜的豆渣,又餿又糟。怎能有人生得如此的嬌,嬌得人恨不能含在嘴裡,摟進懷中去疼。

周群突然覺得,今日若能與她逍遙,死也甘心了!

刀尖繼續下行,溜進容嫣腋下,將繫於腋下的襖衫衣帶挑破,刀背一翻,夾襖的衣襟敞開……

這會兒若還能鎮定,那她可真是神了!容嫣額頭手心都是汗,放開嗓子大喊,周群猛地捂住她口,任刀墜地也顧不得撿,伸手便去扯她衣衫——

就在要扒開衣襟的那一剎,門怦然而開!

陽光竄入,隨之一個高大的身影迅捷閃過,還沒待周群反應過來,早被人一腳踹飛,狠狠地撞向了牆壁。

容嫣從驚忡中緩過神,看清了眼前那張英氣逼人的臉,心裡一股衝動騰起,堵在胸口,憋悶得窒息。她雙眼模糊了。

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強烈地企盼看到虞墨戈——

陽光下,虞墨戈精緻硬朗的線條耀得人睜不開眼。清冷的面容,劍眉深蹙,冷峭寒凜,可望著容嫣的雙眸,卻有說不清的驚惶與溫柔交織漫射……

目光在她臉上輕撫,眼見她星眸含淚,楚楚委屈地咬緊了下唇,臉色因極力隱忍白得可怕,看得人心都快碎了。

虞墨戈恨不能將她擁入懷裡安撫。可看了看她被捆的手,耐著衝動解開繩子低頭為她整理凌亂的外衫。

遮住半露的鎖骨,虞墨戈陡然發現她頸脖處的傷痕,登時一僵,攥著衣襟的手捏緊了。

他長睫遮蓋下的眸色愈暗,凝了寒氣似的扭頭瞥了眼牆角搖搖欲墜的周群,又看了眼門口的九羽。

九羽會意,提劍上前。

周群從眩暈中緩過來,瞧勢不對,朝著步步逼近的九羽扔了把椅子轉身便逃。九羽動作輕巧,側身躲過,追了上去……

此刻,虞墨戈已拉好了容嫣的衣襟,眸光清澈,低頭對著她淡然一笑,隨即抬手遮住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