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寄臨入了翰林後葉家便沒安寧過,道賀拜訪之人接踵而至。光是喜宴便辦了好幾場了,葉老爺子故友和葉承弼的同僚,大房商場上的朋友,葉寄臨的同窗好友,還有葉家的親戚……總之葉府便是沒閒著的時候。
雖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可這連番下來也夠疲的了。今兒是街坊鄰居來道賀的,女眷居多。前院有男人們談天說地,陳氏便將女眷請到東院,在客堂設席。
作為狀元郎的母親,陳氏這幾日陪笑,笑得臉都抽筋了。容嫣可是知道她的辛苦,於是便隨二舅母蔣氏幫她接待客人。
見她正吩咐下人給臨街的郝員外夫人斟茶,陳氏拉過她藹然道:“算了算了,你呀,還是與葉衾葉怡去那邊和小姐們玩去吧,這裡我來就好。”
容嫣朝花廳望了眼,幾位不過年剛及笄的小姑娘們正有說有笑,好不熱鬧。且不說容嫣曾在秦府都是隨著郡君和韓氏招呼客人的,就是在年紀上她也有些尷尬。都是未出閣的小丫頭,容嫣還真不知與她們說些什麼的好。
“是啊,嫣兒,去玩吧。這還有我和婆子們呢,過會兒你姨母也會回來。”蔣氏含笑道,又指了指花廳。“快看,衾兒喚你呢,去吧。”
容嫣知道兩位舅母是關心她,還把她當做孩子寵,便也不好推辭。見葉衾已經朝她來了便和舅母福身跟著她去了。
葉衾拉著表姐給大傢伙介紹。雖都是未出閣的小姐,可沒幾個沒聽說過她的——建安郡君的孫媳,戶部侍郎秦晏之的正妻嗎。
要知道秦晏之可是出了名的儒雅蘊藉,翩翩郎君,當初不知是多少京中名媛夢寐以求的良人,只可惜聽聞他通州老家已有妻室一個個都心裡好不落寞。直到後來他納了個外室做姨娘逼得正室與他和離,又讓人大失所望。不過時間一久,隨著秦晏之高升成為最年輕的正三品戶部侍郎,大夥對他的熱情又復甦了。
於是,她們便對這位秦晏之唯一的夫人好奇起來。
聽說她門第不高,而且兩人聚少離多婚五年他都未讓她隨同入京,想來這位夫人也不是個招人疼的,定不會驚豔,起碼是拿出不手。甚至覺得和離也不過是厭棄的藉口罷了。
所以說這是天性,姑娘們總會帶著優越感去下意識比較,想找出自己優於她人之處,從而抬高自己證明她們更適合心上人。
然想象中的“下堂妻”出現在她們面前是,姑娘們一個個都驚住了。眼前人豈是一個“美”字形容得了了。她便是秦晏之的前妻?不信,絕對不信。這不過就是個較她們多添了份風韻的小姑娘而已嗎!哪裡是她們想象中畏縮容顏黯淡的婦人。
容顏對小姐們微笑,眉眼彎眯,唇畔兩個小梨渦淺出淡入,清媚無雙。她款款入門舉止落落氣質不俗,尤其是她開口的那一刻,柔軟的聲音如上好的蜜糖,抹在心頭甜而不膩,溫婉中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高貴……
容嫣的出現讓她們突然想到一個人,昌平侯夫人——
二人不但氣質毫無二致,怎看著相貌也有那麼幾分像似呢。幾人隱約想起侯夫人也姓容,莫不是她們是一家人?
方才還好興致頗高的小姐們這會兒有點蔫,心裡的那份優越感蕩然無存。連這樣的秦晏之都瞧不上,那自己還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也不知他心到底高成何樣。
瞧著高冷,可沒聊幾句大夥便發現這位容家小姐親切極了,翰林院大學士家的三小姐祁棠活潑,黏著容嫣喚聲“姐姐”。幾人打趣她好不羞,她卻笑彎了眼道:“就是像姐姐嘛。”
容嫣看看小姑娘笑了,遞了塊甜糕哄道:“話比點心還甜,叫得人心都化了。”
其實小姑娘們也沒那麼難接觸,容嫣發現幾個還主動與她聊天。尤其是譚府大爺家的譚皎月。皎月是譚青窕的堂妹,小姑娘懂事守禮,隨青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