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墨戈推門而入,雲寄跟在他身後震驚得不知所措,攔著他的手也撤了回來,瞪大雙眼望著小姐。容嫣看了她一眼,點頭示意她沒事,她只得默默退到了門口。
徐靜姝不敢相信地看著虞墨戈,此刻連羞都沒有了。囈語似的道:“你……要娶她……”
“怎麼,不可嗎?你不是要說嗎,可以。你今兒說出去,我明個就娶她。我還得謝你呢,不然我還真找不到理由讓她應下。”說著,他挑眉看了眼容嫣,笑了。
“不可能,騙人。你不可能娶她……”徐靜姝眼淚撲簌簌地流,可一點都不招人可憐。
虞墨戈方才還佻然的臉登時肅冷起來,寒森森地瞥著徐靜姝,聲音低沉道:“你值得我騙嗎?若非你今兒鬧到這來,我真是懶得與你多說一句。你是如何走到今天這步,自己不清楚嗎?年後相親時你是如何羞辱人家周侍郎家公子的?周少爺羞憤而歸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是你兄長求到我母親那,母親看在你們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才替你們解了人家的怨氣!不然侯夫人會把你嫁到清河?”
眼看著徐靜姝臉色愈差,容嫣終於明白遠嫁是如何一回事了,任性如此,還是不自己作出來的。容嫣嘆了一聲。
虞墨戈聽聞瞥向她,手輕搭在她肩膀,安慰地撫了撫。
徐靜姝第一次見到如此溫柔的虞墨戈,而這溫柔竟是對她。
“……可是,她嫁過了啊1”徐靜姝仍不敢相信。
“嫁過又如何?”虞墨戈分明是哼笑,可看向容嫣的目光中篤定柔情毫不掩飾。眼前的女人,“嫁過”這個詞根本掩不住她的魅力與內蘊。於她而言,“嫁過”不過是一種經歷,而不是身份的標籤;況且對他,愛便是愛了,深陷其中不需要理由,自然也沒有任何可以成為他的羈絆。
這些旁人是不會懂的,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懂。
他看著徐靜姝,輕笑道了句:“你是沒嫁過,可你這輩子也比不及她半分!”
此刻,徐靜姝僅有的優越感被虞墨戈踐踏得粉碎,她無顏以對,絕望得嚎啕大哭。
人最可悲的不是沒有認知,而是明明認知到了卻有意逃避。她不是不知道容表姐的好,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認,拿“嫁過”來否定她的所有,拿“嫁過”來支撐自己。可“嫁過”在虞墨戈那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唯一的支撐沒有了,心底容表姐的優勢展露無遺,她自信坍塌,再沒有可以堅持的理由了。
到底是痴心才會如此,容嫣嘆了聲,遣雲寄帶她去前院讓護院把人送回去,囑咐她不管是徐家小姐的事,還是虞少爺的事,不可多言一句。
雲寄也是個通透的,雖不可思議這會兒卻也將眼下看個清楚,連連點頭應下了。
人一走,容嫣鬆了口氣,看著虞墨戈含笑道:“謝您幫我解圍。”
“不必,我可不是幫你。”虞墨戈慵然笑道。
容嫣愣了,卻聞他又道:“我只是講了實話而已。”
實話……容嫣表情更是茫然,想起了他在客棧說過的話,“我娶你。”他是認真的?不對,她都把話說清楚了……
她還在這忖度,虞墨戈卻悠哉地坐在了貴妃椅上,全然一副主人的架勢,他倒是不拘束。容嫣狐疑地看著他,問道:“您怎來了?楊嬤嬤說得還真對,不管到哪都見著您。”
虞墨戈順勢倚在引枕上,笑容佻薄道:“不見我,你想見誰。”
這哪裡是自己想見誰的事,而是這一次次的相遇絕非巧合。容嫣盯著他不語,而他望著她眉眼皆是笑意,柔情流淌。他淡淡喚了聲:“過來。”
容嫣不動,他笑著長臂一伸將她扯進了懷裡,捧坐在自己的腿上。容嫣沒掙扎,見她乖巧的模樣他心裡好不癢,在她額角親了親。“你回宛平連個招呼都不打,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