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坐在這看戲,於是拉著容煬要出去玩。陳氏也知道耐不住他們,便囑咐多幾個護院跟著,隨他們了。
二人興高采烈去了,才一走,便聽聞隔壁雅間有尖銳的女人言笑聲。陳氏聳耳靜聽了會,便遣丫鬟去問問。
不過須臾,只聞隔壁傳來一聲“三夫人倒得可早啊!”就見隔著兩間房的扇門統統被推開,兩間房成為一間,容嫣也瞧清了對面的人。
一位年不過四十上下,體態豐盈的婦人從圈椅上起身,她身後幾個姑娘跟著紛紛與陳氏福身問安。
“嚴夫人可是剛到?就說方才走橋的時候不見您呢。”陳氏迎笑,吩咐下人把兩家桌椅挪得近些。
容嫣趁隨著姐妹福身見禮的功夫悄聲問了葉衾,才知道這是嚴家的二夫人寧氏,也就是嚴璿的二叔母。嚴家二爺在鴻臚寺任職,雖是淡口衙門又只是五品少卿,可架不住人家大爺嚴恪忱是內閣次輔,故而借光腰桿子也直了不少。
“我們家姑娘多,大嫂不來,都得由我和三弟妹帶著,可不就慢了。誒……您家二夫人呢?”寧氏朝對面掃了眼,目光陡然落在容嫣身上頓了頓。這姑娘瞧著可是陌生,方才還以為是他家青窕,細瞅瞅可比青窕俊多了,水靈靈地跟那剛出水的芙蓉似的,看著都養眼,挪不開目。
“兒媳有喜了,二嫂陪著呢。”見寧氏正盯著容嫣,引薦道:“這是我們表小姐容嫣。”
聽聞“容嫣”,寧氏心裡不自覺地咯噔一下。這便是建安郡君兒媳,秦侍郎的妻子?不對,和離了,是前妻。哎呦,早先聽聞和離,還道秦晏之娶了何等不入眼的媳婦才能下得了如此決心,瞧瞧眼前這位,說是二八佳人也不為過,美得跟畫似的,他如何狠得下心,還扯了個外室。嘖嘖,也不知什麼眼光。
對了,傳聞她不生養,想必定是因為這個。
寒暄幾句,眾人落坐。這一坐,寧氏身後那個還直挺挺發愣的人便凸顯出來,容嫣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個男子在。
男子不過二十,個子不高卻生得俊秀,咋一看倒真像個姑娘。他正呆愣愣地盯著容嫣,瞧他那呆樣,葉衾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寧氏蹙眉回首,登時又窘又氣,牙縫裡擠出一聲“坐下!”又笑面豔豔地轉了過來,解釋道:“失禮了,這是小子嚴瑨,平日裡竟是在家讀書,今兒難得帶他出來轉轉,勿要見怪啊。”
“哪裡的話,瑨少爺聰穎好學,我常聽我們家寄臨提起呢。”陳氏面上笑應。
兩位夫人無心看戲扯著家常,說著說著,陳氏挑眉看了眼寧氏,問道:“瑨少爺最近可有好訊息了。”
“倒是盼著呢,姑娘沒少說,沒一箇中意的。”寧氏瞥著兒子哼了聲,鳳眼一眯掃了眼陳氏身後。“但凡有個若葉家姑娘那般的,我何必這麼操心。”
“瞧著我家姑娘好,那不若說給你家啊。”陳氏也看了看身後,見葉衾和容嫣還在看戲,似沒聽清這話。
“好呀,我巴不得呢。”寧氏拔長了脖子笑道。“可二房的人都沒來,您說話算數嗎。”
陳氏聞言一愣,卻也沒察出什麼,笑道:“我說話還真不算數,這得問問人家姑娘自己。”
問姑娘自己?這婚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問姑娘自己的。再說姑娘願意,若人家爹孃不願呢?畢竟兒子有那麼檔子事過不去。
嚴瑨今年十九,舉人出身,除了太老實倒也沒別的毛病。只是曾說過一門親,迎娶後第三日歸寧,新娘竟跟著情郎私奔了。這便在京落下笑話,笑嚴家的同時總要嚼嚼舌根,道莫不是二人同房嚴家少爺不行?這真是有嘴都說不清,嚴瑨又氣又羞如何不肯再娶,於是耽誤了兩年。
寧氏正合計著,葉家請的茶藝師傅來了,坐在一旁烹茶。燙壺洗茶,沖泡封壺……眼看著一道道工序齊了,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