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的脖子又近了。

怕傷了小姐楊嬤嬤不敢上前,只得把門關上。

“你是誰!你,你想幹什麼!放了我家小姐!”她指著男子道。

男子沒應,架著容嫣坐在椅子上,單手扯過她胳膊,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捆上了。楊嬤嬤幾欲上前,都被他陰冷的目光給嚇了回去,他握刀的手始終沒離容嫣。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可有仇怨?”容嫣努力平靜問。

男子冷笑,刀背在她鎖骨的位置拍了拍。“有,仇大著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你看看,看看我像誰?”說著,刀尖指著她頸喉,站在了她面前。

容嫣這才看清他真容。方額細眼,兩腮凹陷,一副刁鑽刻薄像。面板倒是白細,可全然不似讀書人,眼神流轉帶著刁滑,倒像個市井無賴。不過正是這眼神,看著有點熟——

“想不起來?那我提醒你!”他唇角挑起抹陰森。“我姓周,名群!”

周群!

周莊頭的兒子周群!

“你,你,你不是被抓了嗎!”楊嬤嬤驚恐道。

周群目光依舊未離容嫣。見她因驚嚇而臉色蒼白,便覺得十分解氣,刀尖提起她下巴,奸笑道:“我命大啊,審訊的路上逃出來了。那麼多人偏就讓我甩掉了,你說老天是不是眷顧我,引著我來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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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趙護院一個哆嗦,險些沒從假山上掉下來。被捕頭逮住那可就真毀了。他匆匆爬下來,腳一落地轉身而跪,伏在容嫣面前,泣不成聲。

容嫣安靜地看著他,沉默不語。

哭了一刻鐘,趙護院漸漸平復,將事情原委道來:之前和小姐去田莊,周仁熱情招待,二人便多聊了幾句。就這麼個泛泛之交,怕連“交”都不算,讓他栽了跟頭。

周仁出事後私下找過他,打聽容家財產。看清他的本性趙護院明白他沒懷好意,拒絕了。可他哪肯罷休,竟蓄意威脅,尋幾個地痞去滋擾妻女。

“所以你就把小姐出賣了!”楊嬤嬤氣憤地指著他喝道。

趙護院淚流滿面。“對您而言,他沒錢沒勢不算什麼,他也不敢惹您。可對我們不一樣,他手底下一群潑皮無賴,我不得不怕。我們本就是外來戶,無依無靠;我老來得女,小女才十四,我不能眼看著婆娘閨女受欺負啊。”

“那為何不與我說?”容嫣問道。“怕我不管她們?”

趙護院哽住。雖相處月餘,但他清楚小姐是個仁善之人,不會放著不管。可一切都晚了,他悔嘆了聲。

“我問你,你可週仁的錢了?”

他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不會做那昧良心的事!”

“你這還不算昧良心!”楊嬤嬤嫌惡地補了句。

趙護院無顏,捂住臉又痛哭起來。挺大的男人,遇事就知道哭,也是夠窩囊了,不怪被人拿捏。楊嬤嬤怒其不爭地剜了他一眼。

容嫣嘆聲。“說你沒良心也不盡然。那日把財物從後罩房挪到東廂,你也在,想來他們沒動東廂是因你沒說。既然你給我留了路,我也留你一條。”

這可不是心軟的時候!楊嬤嬤焦灼地扯著容嫣的衣袖。

容嫣擺手,繼續道:“今兒這事大夥都知道了,無規不成方圓,誰家都得有個章程,為了以戒他人我留不得你。如方才所言,我給你活路,不將你移交官府,趁天亮之前離開吧。這事我再不追究,你我主僕的情分也就此斷了。”

說罷,再沒看他一眼,帶著楊嬤嬤和雲寄回後院了。

路上,楊嬤嬤困惑,不住地朝西牆望,直到入了內室才忍不住問道:“便這樣算了?張捕頭那如何交代?牆外……”

“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