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猜測了。

今兒該是為了她的事吧。

寒暄話都說盡了,人好不容易請來總不能浪費時機。況且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虞三少爺就是再無趣也不會留意無關緊要的姑娘,但說無妨。

徐井松看了一眼伯夫人,伯夫人會意含笑道:“聽聞最近陳侍郎向你提親了?”

滿桌人微怔,除了容嫣。

她有心裡準備。抬眼皮瞟了眼對面頓住的筷子,淡笑。

“沒有。”

的確是沒有。這幾日她把來者的話都堵回去了,絲毫不吐口再嫁的事,人家想提也提不出。

此刻一個“沒有”,也把伯夫人截住了。她沉默須臾,又道:

“這事我也是前幾日聽楚員外夫人講的,還道是真的呢。不過俗話說:空穴來風,必有其因嘛。許陳家也是有意吧。若是如此,也並非壞事——”

“母親!”

青窕突然打斷伯夫人。側目盯著身邊的夫君冷道:“不是說好不提此事了嗎。”

徐井松沒看她。

前日陳家來人提欲納容家小姐,求臨安伯府給做個媒。

容嫣嫁了,於伯府皆是好處。臨安伯世襲爵位,掌管宛平屯兵戍衛京城,不過朝廷重文輕武,結交文官總歸有好處,何況陳杭入閣有望,如此良機,何樂而不為。順便也能借此打消井桐的念頭。

再說容嫣,若有個家世撐著,她還有挑揀的資本。如今孤立無援,又不肯回祖家,能有個棲身之地便不錯了。她還真能在容宅守一輩子?孩子又生不了,靠誰養她。

可青窕不同意——

正八經的閨閣千金,雖說和離了,可身份在這擺著,憑什麼要給個老頭子做妾。而且不是別人,還是三舅母的堂叔!憑什麼表妹要受這般糟踐!她不甘!

徐井松無奈,覺得自己不知人間疾苦的妻子太單純,不想和她爭論,便找了伯夫人幫忙……

可眼下青窕反駁,伯夫人說不出話了。連始終冷在一邊,不知原委的徐靜姝也蹙起眉頭,目光反感地打量著母親和兄長。

徐井鬆開口道:“母親也是好意,總不能耽誤了容表妹。人活在世,是圖個安穩,可也圖個心安理得不是。尤其姑娘家的,有個人護著總比孤身一人好。”

話一出口,容嫣微僵。

她想起虞墨戈曾和她說的那句話“跟我吧,我護著你。”於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二人相對,平靜若水,她斂目道:

“我一人可以,不必有人護著。”她誰都不需要。

“嫣兒莫怕,有表姐在,不會讓人把你賣了!”青窕切齒道。

徐井松聞言,氣得瞪著妻子,抿唇狠嚥了口氣。

瞧著彆扭的二人,容嫣放下手中的勺子,莞爾道:“何必為這沒譜的事傷神。”

她看著氣鼓鼓的青窕,勸道:“表姐休要生姐夫的氣。我知道你對我好,有這心,我便比吃了蜜還甜。何況自己的事我自己做得了主,何談‘賣’呢,誰賣得了我。”咬著最後幾字,她瞥了徐井松一眼。

“表姐夫倒是為我操心,不過容嫣在此謝過您了。且不說我還養得起我自己,就算養不起那日,我也不會求人,這才叫心安理得。若提再嫁,說實話我不是沒想過。您說我心高也好,不自量力也罷,我不會給人做妾——”

她頓了頓,睨了眼對面那隻瑩縝大手輕聲道,“也不會給人做外室。”

“若老天眷顧,這輩子還能碰到不嫌棄我曾經的人,願娶我為妻。不管過什麼樣的生活,吃苦受累、窮困潦倒,我都願意。”

徐井松盯著面前的碗碟,哼聲蔑笑。

容嫣知道他在想什麼,冷眼看著他道:“表姐夫放心,容嫣就是此生不嫁,也不會招惹不該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