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一動不動讓我當靶子,眼看雪球來了也不知道躲,害得寄臨為了護你,也溼了一身。”

“歸根結底還不是你淘氣,這到怨起我來了,要怪也怪你。”容嫣撅唇嗔道,然想到表弟,她又問:“寄臨如何了?”

青窕知道她想問什麼,撇著嘴道:“還能怎樣,被晾了唄。三舅母且生你們家姑奶奶的氣呢!都說好的事,連個解釋都沒給,匆匆忙忙地把閨女嫁了,嫁給了秦小少爺。也不知急得是什麼,還怕我們搶人不成,誰稀罕。”說著,瞧了眼表妹,見她臉色不大好,嘆聲安慰,“安心,舅母怨不到你頭上,她也不是多中意吳小姐,只是覺得欠個解釋罷了。”

容嫣不是介意這個。月初吳奚大婚,雖她和寧氏未能回去但多少也知道些。為了吳奚的親事,姑父吳知府從山東回來了,而且一回便再未走,留在京城。

山東寧王異舉,免不了要殃及魚池,吳父做為一府知縣趕在這個節骨眼回來,不得不讓人多心。這事怕和首輔脫不了干係,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容嫣不清楚,但她覺得吳奚這麼匆忙而嫁應不是自己所願。

本是乾淨單純的一段情,被身後人這般利用,也不知二人眼下是何心境,只盼著他們能安分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因此攪渾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說句私心話,容嫣倒覺得葉寄臨沒娶成吳奚,不糾纏其間也是好事,不得不承認她從心裡還是向著自家親人。

“寄臨婚事還真是坎坷。”

“那是他自找的!”容嫣心疼表弟,青窕可是一點都不心疼,唯是恨其不爭。“有婚約的林家小姐病逝,只能怨天公不作美;可往後的呢?先說你吧,都知道他是憐惜你,不忍你被人指點,可憐惜也不能就娶呀,成親是兒戲?再說吳家小姐,人家心裡揣著秦小少爺呢,他湊什麼熱鬧!”

“這也怨不得他,都是長輩給定的,他怎就知道吳奚心裡有人。”容嫣勸青窕,瞧她那氣憤勁兒又覺得不對啊,往日她可是極護著弟妹的,這會兒怎氣性這大。“表姐,你怎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被她看出來了,青窕無奈長嘆了聲。“還不是為我那堂妹,皎月,你可還記得她。”

容嫣當然記得,譚府大爺家的小女兒譚皎月,寄臨狀元喜宴上,她見過那個知書識禮的小姑娘。“她喜歡寄臨是吧。”

“何止是喜歡,簡直是一往情深!”青窕誇張嘆道,“這麼多年了,譚府誰不知道三小姐傾慕葉二少爺,相思已久,給她說了哪份都被推了,可愁死人了。”

“那為何不成全二人呢?”

“誰不想成全啊。我家大伯任太常侍少卿,伯母出身書香門第,我家堂妹雖說有點小孩子脾氣,那也是端方嫻雅的千金閨閣,純善得很,和他正是門當戶對,可人家不同意啊。所以我說他不是自找的嗎,人家中意他的他不要,非求那些不可及的。”

“算了,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旁人急不得。”容嫣含笑勸著氣呼呼的表姐。

青窕也不過感慨罷了,除了自己的兩個小東西她能管得了誰。她目光落在表妹的肚子上,忍不住笑了。“還是你有造化,人家要遭兩遍的罪,你一遍便成了,一胎便懷了兩個。怎麼說雙生的是我母親,我怎就沒懷個雙生呢。”

“你下胎便是了。”容嫣逗她。

青窕撇嘴。“我可不想再生了,生這小祖宗,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說著,她想到了表妹,問道:“三少爺最近可有訊息?”

“沒有。”容嫣笑笑。“沒訊息便是好訊息。”

“可也是。不過我聽井松道這四邊不寧,連年出征,國庫虧空,今年的軍資又減了,可萬別耽誤到了三少爺那。聽聞因為造船的事,工部侍郎陳杭還在和秦晏之較勁呢,這都一年了還咬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