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葭月望著自微有波紋的弱水河面,木訥訥的放下了僵在半空的手,緊緊的盯著那什麼也看不到的河面。

心裡,卻有些窒息般不安的感覺。

可是,他讓他好好待著,那他……應該相信他吧?

他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就勢緩蹲了下來,然後抱著膝蓋坐了地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目光卻一直盯著河面。

心裡忐忑不安,因擔心,呼吸亦有些不順暢。

公儀葭月那樣子,遠遠看去,就是一孤獨弱小無助的小孩正等著自己親人來接的模樣。

而陌上塵給他築的結界就籠罩在周圍,如一層玻璃罩,還微微閃著光暈,將他與周圍的黑氣隔開了來。

他無意的瞟了眼,看到自己身邊的結界,視線一下子被其吸引。

這結界……如果消失,就代表陌上塵他出事了,會是這樣嗎?

沒有什麼痕跡的弱水河面,漆黑如墨,他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便不知道陌上塵在下會是什麼情況。

所以,公儀葭月的目光從死死的盯著河面,改成了死死盯著自己周邊的結界。

他呆呆盯著弱水河面,又飄兩眼自己身邊的結界。

迷迷糊糊,又感覺渾渾噩噩。

不知道是因為弱水河邊那些黑色霧氣,還是什麼,公儀葭月就覺得自己頭腦有些不怎麼清醒,覺得自己有些像是在做夢。

等著某個人失神,傻傻的等著。

渾渾噩噩間,他似乎感受到了陌上塵那種一個人等待的滋味,似乎……能有些感同身受的特別真實。

孤獨,無奈,渴望,煎熬,失意,絕望,希冀,渴求,窒息……

當這些感受突然升起後,公儀葭月抱著膝蓋的雙手都是微顫的。

驟然,他猛然一驚,似突然清醒。

這些,他為什麼會感受?

當他下意識的意識到後,那些感覺又莫名一絲絲的驟散。

公儀葭月猛然驚醒般的抬起託膝蓋上的下巴,茫然的望向弱水河陌上塵消失的地方。

河面依然是如初一樣的似平靜。

沒什麼異常,他又奇怪的打量了兩眼自己身邊的結界,結界亦沒有絲毫變化。

所以……剛才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公子……可是覺得異常?——這結界,可不會牽絆其主人的!”

疑惑之際,突然一半似熟悉的女子聲音傳來。

話音輕爾,即溫柔。

這聲音……雲輕?

所以,她的意思是,主人出了事,從結界看不到異樣?

公儀葭月剛回想到,面前幾米外黑霧一散現,雲輕出現了眼前。

魔族鬧市城主,怎也會來這弱水河?

出現的雲輕一身白紗錦裙,端莊溫婉,清麗動人。

公儀葭月反應的徒自站起了身,皺著眉望著面前的雲輕,消化了片刻。

“你,怎麼會在這?”

她是為追陌上塵而來的,還是?

雲輕望著他溫爾端莊點頭一笑。

“公子還記得我?”

那話,彷彿記得她是不甚榮幸一般。

公儀葭月微愣,疑惑的望了她眼。

“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總覺得陌上塵瞞了他什麼,或許,她知道些什麼?

“呵。”

聞言,雲輕驀然輕笑了聲,笑聲中,微略的似帶了一絲譏諷,或苦笑。

公儀葭月:“?”

她這表情,好像自己怎樣了她一般?

什麼意思?

“彼非此,此非彼,滄海桑田,同感同受!”

“他經歷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