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讓他手無侷促感覺窒息。

“陌上塵?……陌上塵?……蒼逸?”

任他怎樣搖晃叫自己懷裡的人,懷裡的人怎樣都沒有反應。

他記得,他們去了弱水河,他記得,陌上塵去了弱河底,為了救花月冷的軀體。

他記得……雲輕說過,陌上塵下去了會上不來……

所以,陌上塵他,人雖上來了,卻……

“蒼逸……你別嚇我……”

明明他還救了自己,出來時都絲毫沒有傷勢。

怎麼……?

公儀葭月喚著哽咽了,接著,一滴淚就掉落了陌上塵的臉上。

失魂傷心間,他又慌將陌上塵的身體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傷口什麼的。

可為什麼?

他怎樣都不相信,相信陌上塵他……

他應該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吧?

公儀葭月又試著輕拍了拍陌上塵的臉。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不相信你就這麼容易……”

哭著又笑了,看起來簡直半瘋半傻狀態。

然後又猛然清醒似的記起去探陌上塵的鼻息。

……沒有了呼吸!

公儀葭月伸陌上塵鼻尖處的手一顫,心亦狠恨的痛了下。

半晌,他呆愣愣的盯著自己懷裡如熟睡般安詳的陌上塵,沒反應過來。

誰能告訴自己,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後面又發生了什麼?

呆愣半晌,公儀葭月彷彿被人突然叫醒般,驚了下,然後回神垂頭望著自己懷裡的陌上塵,抬起手盯了會兒自己的手,後試著輸出靈力貼向了陌上塵的胸口。

然而,手上輸出的靈力剛貼至他胸口,陌上塵身體就竄出一股魔氣,瞬間將他包裹起來,純淨的靈力瞬間被魔化,於他的靈力很是排斥。

試了幾次都沒用。

他呆了!

……他沒想他死啊,更沒想他要為花月冷而去死!

——他沒有那個義務,沒有那個職責!

……他又騙自己?

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要騙自己?既然知道自己會喪命,他為什麼還去?

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實話?

這人,怎麼這麼傻?

公儀葭月痴愣的目光瞟到枕邊的兩個瓷瓶子,他木訥訥的拿了起來,拿到眼前看時,兩個瓶子上各寫著一個字,分別是:月,花。

——所以,這兩瓶藥是為他跟花月冷準備的?

公儀葭月的心已經麻木,已然感覺不到痛。

他完全忘記了思考。

而這關鍵時候,他竟然不知道該去找誰。

他從沒想過陌上塵會死,且還會死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他都說過,自己捨不得自己來的……

這人果然是個騙子!

“……你就這樣走了,就不怕我去找別人嗎?”

他知道,這樣的話很容易刺激到陌上塵,這話於他面前很是敏感。

可是,依然沒有用。

公儀葭月怎麼也繃不住了,眼淚在眼眶打轉,淚眼朦朧,完全看不清楚陌上塵的容貌。

他低喃著,說的話沒有絲毫波瀾,卻讓人感覺無盡的悲傷。

如湖泊千帆過盡,止不住的寂涼悲慼,悲涼的風氤氳著,糾纏不休。

“我雖不喜你,可沒想讓你去死啊……陌上塵,你回答我,你起來,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寂涼的夜籠下,蕭雪於屋外自由飄曳,靜謐的世界,窸窸窣窣的落雪聲,成了公儀葭月心底悲涼的漫延。

每一朵飄雪都似打在他的心尖上,讓他心覺麻木,孤涼,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