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血腥殘忍的場景一眼,轉身上了輦,手拉韁繩,轉了個方向,趕著車輦駛離了京城。
大雨未停,如盆傾倒,彷彿悲慼憐憫著剛才那些無辜慘死的人,泣血悲鳴。
急行的車輦一路奔著,行了大概半刻鐘,停在了一家客棧前。
一個白影晃出,陌上塵抱著人已經入了客棧。
櫃檯前撥算盤的掌櫃一驚,木訥的看著驀然出現的頎長身影,呆了呆,彷彿見了帶血的神明,於判決現場迴歸。
他乾巴巴的吞了口水,未等他開口,陌上塵已幾個晃影瞬移,站在了二樓的房間門口。
“公……子……?”
掌櫃的一句話出了兩個字,還被震驚的扳開了來問。
“住店!”
後面進來的蘇子卿已一身乾淨利落,走了進來,說著扔了幾粒碎銀飛了過去,穩當的輕落在了掌櫃的櫃檯上。
碎銀慣性的顫搖了兩下,便安靜的躺在掌櫃面前,三粒碎銀。
掌櫃呆愣的盯著失神了半刻,再度抬頭,蘇子卿已經上了樓去守了門口。
掌櫃的伸長脖頸瞧了瞧,望著門口書生模樣的蘇子卿護門守候,愣是額角掛了滴冷汗。
不理解,這小公子書生模樣的,竟然還是隻是個護衛?
……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能打能扛麼?
納悶迷惘間,撓了撓自己的頭,想了想,收了案上的銀子,繼續埋頭撥動算盤算賬。
屋內,陌上塵將人輕放了床上,坐在床沿,一翻手,曾被奪走的內丹飄浮了他手上,靈力運集,將手上漂浮的內丹壓回了公儀葭月的胸口。
昏迷的公儀葭月眼睫顫了兩顫,卻沒醒,而是低咳了聲,一口血從他嘴角溢吐了出來,沿著嘴角就流向了白皙的脖頸。
陌上塵一驚,慌的起身,將人扶起躺靠了自己懷裡,皺著的眉頭擠到了一塊,陰沉的眼眸染了戾氣。
手腕一動,手上靈力光芒聚煥,並直的中食指貼抵了公儀葭月的胸口。
貼抵片刻,手指緩緩移開,靈力的光線卻從他胸口勾了條白色有著光暈的蟲子出來,白白膩膩的,跟蠶兒很像。
完全抽離出來後,就漂浮在他的手心上,他沉眸打量了眼,落在公儀葭月面上的目光露了心疼來。
手倏地握拳,那生剝內丹的媒介蟲子瞬間就被他捏碎,化作無數星光飄落。
“咳。”
失神間,昏迷的公儀葭月又低咳了聲,微帶青色的血又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在他白皙的面板上,很是耀眼,醒目的滑過他嘴角,流淌到了脖頸,看著讓人無限心疼。
垂眸低頭,陌上塵的唇覆了他帶血的唇……
一直是那個貼著的動作,片刻,他才移開,然後一口青色的血吐了地上。
然後,又重新貼了對方的唇。
這樣來回幾次後,看到地上的血變得正常了,他才停止動作。
手一翻,一顆丹藥捏了指上,放了公儀葭月的嘴裡,中食指並直,靈力藉助幫他吞下了丹藥。
盯著臉色蒼白,但安穩模樣的公儀葭月,他沉嘆了口氣,才小心翼翼的將人躺回床上,替其蓋好被子,後自己就坐了床沿,盯著他失了神。
他的神色依舊陰沉,眼眸裡因為過度壓抑生的血絲,仍然纏布在他眼眸上,整雙眼睛看起來就通紅的模樣。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世界彷彿安靜靜止。
躺床上的公儀葭月始終沒有醒。
蘇子卿站門口守著,盯著客廳裡偶爾入住的旅客,無波無瀾,心思一樣落在了屋裡的情況。
可是,他家公子卻沒有告訴他任何,他只能靜靜等著。
大雨不知何時停歇的,只有房簷依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