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落下的雪隨風輕曳,悠悠揚揚,有著似端莊高貴的優雅。
樹下,立著一頎長身影,玄色華緞亦於微風悠爾的飄曳著,同著高束的長髮。
他面向前面的湖面,視線落在結了冰的湖面。
接送的少年撩簾請了公儀葭月下輦,同他低道了句,他便獨自來到了那人的身後。
公儀葭月在他身後幾步站定,打量了眼,正猶豫之際,他轉過了身來。
正是昨天在街上踩到他腳的男子。
應該說,亦不過一少年,也就十八九的模樣,長得十分俊美,英俊的眉目間透著一股冰冷。
但他看公儀葭月時卻顯了幾絲違和的溫和。
公儀葭月在他轉過身來時,確實一愣,沒想是他。
少年好像比昨天要溫和許多,但他卻感覺不好,總感覺他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他反應的就沉了臉色,回頭看了眼車輦邊的少年,想著自己現在走是否還來得及時。
那玄衣少年細打量了他一眼,看他慌張的模樣,遂輕爾的道了句。
“公子不用緊張,我來……並非找公子麻煩的!”
心思被看透,公儀葭月尷尬的一僵,扭回頭看向他時,已經是一副正經認真模樣。
他抬手蹭了下自己鼻尖,狀似自然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大氅,勾起嘴角微笑著。
“哦,那,請問公子找我……所為何事?”
少年明明冰冷,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卻溫柔,甚至於……有些炙熱。
他打量了許公儀葭月,開口卻平靜清淡。
他猶豫了許。
“我是來替舍妹道歉的!”
他認真的說著,瞟了眼公儀葭月的身後,然後公儀葭月莫名的就看到接他的少年來到了他身後,越過了他,手裡提著的食盒遞到了玄衣少年的手裡,便規矩的退到了一旁。
在公儀葭月身後不遠處,有一棟茶館,茶館樓閣木窗雕花,二樓一雅間的視線剛好可以將這裡的一切看得清晰。
樓閣雅間裡,陌上塵互手倚立在窗後,半隱著身子,手裡悠閒的捏著個茶杯,視線正落在這方。
他看到那接公儀葭月的白衣少年從車輦上提了個食盒走到了公儀葭月他們面前,將東西遞到了對面玄衣少年的手裡。
他來此並不好奇他們間說什麼,所以,他沒刻意聽,望著他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後將手裡的食盒遞了公儀葭月面前。
公儀葭月猶豫著沒接,他又說了句什麼,他才遲疑著接下了。
然後,那少年又說了什麼,公儀葭月身子微僵了下,便看他遲疑沉默了半晌沒做聲。
對面的玄衣少年亦沉默了片刻 看他沒回應,又說了幾句。
最後,公儀葭月斟酌了半刻,點了下頭,然後微笑著說了句什麼,跟他微點了下頭後,提著食盒轉身走去上了車輦,白衣少年才趕著車輦往回走,玄衣少年卻往離開小鎮的方向走了。
樓閣上的陌上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思忖了許。
手裡捏著的茶杯無心的在指間扭動把玩。
他其實很想知道在客棧的時候,那少年跟公儀葭月說了什麼,他才會毫不猶豫的跟他走了。
但,由於怕公儀葭月不喜自己偷窺他的事,他才沒有刻意去聽。
公儀葭月回到客棧,去陌上塵房間找他時,沒有看到他人,而桌上的藥包還是之初的樣子擺在桌上。
看到屋裡沒人,他疑惑了片刻,轉身欲離開,結果一轉身,就看到陌上塵安靜的站在自己身後一兩步處。
他被他嚇得身子哆嗦了下,鬱悶的皺起了眉頭,沒好氣的道了句。
“躲身後做什麼?嚇死人了!”
陌上塵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