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兩眼公儀葭月。

“餓了嗎?”

突然低問了句。

公儀葭月送嘴邊糕點的動作一僵,抬起眼皮瞟了他眼。

“餓倒是沒有,就是,想吃飯了。”

甜食吃多了,就想有些鹹的就好!

這人,怕不是個吃貨!

他無語的瞟了他眼。

“你等著!——記得,誰送來的東西都別吃了,可別死了天牢來怨我!”

花月冷鄙夷的叮囑了句,周身黑色煙霧一散,消失了。

公儀葭月的手抬在半空,無奈了許,無力的放下了。

既然能走,就別來了!

他想說。

這孩子是無辜的,可不能因為自己在這裡跟著受罪不是?

天牢有什麼好?吃不好,睡不好的!

這陌上塵也不知道咋想的,把這麼個孩子派到這兒來受罪!

公儀葭月表示想不通,想著,欲起身去草榻上時。

意外的,他最不願意見的人來了。

他這裡,當真熱鬧啊!

起身躊躇了許,還是停在原處,等著獄卒開門讓那人進來了。

公儀熙獨自一人,手裡提著個食盒,面色平靜卻顯蒼白疲態,眼神也似無光,簡直似變了個人似的。

曾經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不見絲毫,像是病了一場似的。

兩人幾乎是對望著,直到公儀熙將東西放到桌上,他才斂了目光,沒得公儀葭月邀請,自己就坐了簡陋的木桌邊。

“七弟,可好?”

淡淡的問了句,抬起眼皮看他,眼神無光無神。

瞄了眼地上被之初花月冷掃落的菜食,什麼也沒問。

公儀葭月頓了下,有些懵。

他猶豫了許,依勢坐了下來。

公儀熙身上的一股酒氣即撲鼻而來,他反應的手指掩了下鼻子,牽強的勾了絲笑來。

“還行,皇、兄你怎麼來了?”

這人,原來是醉酒了,怪不得奇奇怪怪的。

公儀熙有些迷離的目光打量了他眼,掀了食盒的蓋子,裡面擺了罈子小酒,兩個小白瓷杯子。

他將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將食盒放了地上。

幾層的食盒,他就提了壇小酒跟兩個杯子。

公儀葭月皺了眉頭,就疑惑納悶的看著他不清醒似的整弄。

他自顧的倒著酒。

“來看看你!”

兩瓷杯倒滿,放下小酒罈,一杯移了公儀葭月面前。

“嗯,皇兄敬你!”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自顧的碰了下公儀葭月面前的酒杯,然後兀自仰頭一飲而盡,咚的一聲,空杯置了桌子上,然後繼續替自己添滿。

待放下酒罈,見公儀葭月只望著自己不動,抬起眼皮盯了他許。

“怎麼,怕我下毒?”

公儀葭月本想置否,話還未出,他拿起他面前的酒一仰脖就喝了,杯子依舊咚的一聲,擱了原位。

公儀葭月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愣了許。

——他這模樣,都是自己害的!

想到他們初遇時的場景,他那明豔倜儻的笑……

雖有些後悔,但,也已來不及。

如此明明朗朗、風流倜儻陽光的一人,就毀在了他手上。

當真是罪過!

公儀熙拾壇將他面前的酒杯添滿,到此時,他才頓了許。

放下罈子的手就搭在其上,他目光迷濛又似清晰,望著神色複雜的公儀葭月。

片刻。

“怎麼,後悔了?”

見自己這般模樣,就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