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個罵她醜的了?而且,小小年紀,心思惡毒。

不愧是來日的大反派啊!她冷哼:“在說誰呢?”

兄弟兩個猛地站起來,看到祁舒,雙雙臉色發白,而後同時用腳往後踢,把東西藏進了柴堆裡。

凌子驚站在原地,有一閃而過的驚詫,而後便是戒備濃濃的思量。

凌子鴻在短暫的震驚過後,揚起一個足足的燦爛笑顏:“阿孃,你終於回來啦,鴻兒與哥哥正想去找長姐,一起報官尋你呢!”

要不是方才聽見凌子鴻是如何罵自己的,祁舒還真會被凌子鴻這副人畜無害的小表情給騙過去。

“報官?尋我?”

祁舒挑眉冷笑,在她看似憨厚的多肉胖臉上,更顯陰沉,“不是希望我死麼?看見我活著,還笑得出來?”

“阿孃,鴻兒那叫童言無忌!”

凌子鴻強忍心頭的嫌惡,衝上來就抱住了祁舒的膝蓋骨:“鴻兒與哥哥擔心壞了,還好阿孃福大命大,要不然的話,鴻兒和哥哥,還有長姐,三個沒孃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呢?”

真是的,都被拍花子的帶走了,竟還能活著回來。

果然醜東西連閻王爺也不肯收!祁舒懶得理會這個小小年紀,就兩面三刀的小娃娃,冷冷推開,直奔裡屋。

把包袱往桌上一放,看向躺在草蓆上的凌熠。

原主覺得凌熠快死了,便不顧孩兒們反對,直接把人挪到了地上。

其實,這老舊鄉宅搖搖欲墜,家徒四壁,破舊的炕上更是坑坑窪窪,也不見得就比地上舒坦。

“你要做什麼?不許你碰我父王!”

一看祁舒靠近凌熠,凌子驚張開雙臂攔了過來。

別說祁舒一貫冷心冷情,就是這兩個小混蛋的作風,她也喜歡不起來。

直接揪著後衣領把人拎開。

“成王敗寇,你父王已經不是王爺之尊了.”

她冷嗤。

凌子驚眼眶猩紅,咬緊下唇強行憋著。

祁舒才懶得理。

她掀開被子,發現本就破爛的被子裡側滑膩包漿,再就看到凌熠的雙腿已經潰爛到發黑,腐肉的氣息混合著血汗撲鼻而來,險些沒把她燻暈。

凌熠的主要傷勢,其實就是腿,胸口的劍傷倒是不重。

可惜沒有及時處理醫治,導致傷口感染,人也發燒昏迷,連帶著劍傷也逐步開始惡化。

再這麼下去,恐怕都撐不到明天了!也罷,她不至於像原主一樣心黑賣孩子,可也一樣懶得帶上幾個拖油瓶。

正好小別墅裡有些藥品,那就治了試試,若好了,自己也免去幾樁麻煩。

“桌上有吃的,你們拿出去吃.”

她回頭吩咐:“再燒兩盆熱水,我給你們爹清理清理.”

凌子鴻看了一眼子驚,到了此刻,還能強裝著那一副軟糯乖巧:“阿孃是要給爹爹治病嗎?村尾的光頭大夫說他能治,就是要一兩銀子,阿孃你藏在隔壁的那個箱子……”祁舒不耐皺眉,語氣加重:“讓你們去就去,羅嗦什麼?”

“是,鴻兒這就去!”

凌子鴻乖順一笑,抓起包袱,拽著凌子驚出門。

呆在門口,凌子鴻快速翻出包袱裡面的大包子,和凌子驚一人一個,像餓死鬼一般地啃咬著。

兄弟兩個順著門縫往裡看,兩張小臉上滿是擔心。

“走,先把那個箱子撬開,再去找光頭大夫!”

凌子鴻小跑到院裡的柴堆前面,從底下翻出那個小小的紅木箱子,吃力地抓起斧頭,接著折騰。

早前祁舒被拍花子的帶走以後,他們兄弟二人就撬開了隔壁房門,在祁舒那些寶貝里蒐羅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