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觀察,他精神似乎有些問題。”

“也許吧。”路遠寧並不想多說,賀翔是雙重人格,如果因此減少受到的懲罰,對鄒思琦並不公平。

王冰似乎也看出了路遠寧的意思,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你跟鄒思琦素不相識,從未有過接觸,怎麼知道日記本的事情?”

“託夢。”

路遠寧摁住微微顫動的將軍令,出門掃了輛共享單車離去。

那兩名男警員從後面走了過來,其中一人問道:“王隊,你說這世上真的有託夢這麼玄乎的事情嗎?”

“當然沒有,現在是什麼社會?人家只是不想告訴咱們罷了。”

“那咱們要不要再查一查他?”

“查他做什麼,幹正事去,”王冰面色不善地看向二人,“翫忽職守,差點讓罪犯逍遙法外,每個人寫三千字檢討給我!晚飯前交給我。”

“別呀王隊......”

“五千字。”

“這就去寫!”

......

鄒思琦化作的白裙身影飄在空中,模樣清秀可人,怨氣已消,只是脖子的那道勒痕再也無法祛除,上面的劍傷在不斷地削減她的氣息。

撐不了多久了。

路遠寧張了張嘴,內心越發堵塞,一股鬱結之氣無法吐出。

淚痕劃過,鄒思琦跪到了地上,“將軍大人,我想在我走之前,去見一見我的父母,我想跟她們說聲對不起,我想再吃一次媽媽做的糖醋排骨,吃爸爸做的清蒸鱸魚,我還想再吃......”

說著,鄒思琦已泣不成聲。

“我帶你去。”

路遠寧合上化妝鏡,踏上了回“家”的路。

......

廣海市公安局。

看守所內。

賀翔抱著雙膝坐在角落,一邊哭,又一邊在笑。

同在一間牢房裡的還有另外三個人,一個是盜竊慣犯,一個是打架的時候把人捅死了,另一個是個酒鬼,醉駕把人給撞死了。

酒鬼坐在賀翔的對角,腦袋暈暈乎乎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撞死了人,一身酒氣,旁邊還有一攤嘔吐物。

“艹,噁心死我了。”殺人犯罵了句髒話,躲得遠遠的,不想惹得一身騷。

“哥,這小子該不會精神有問題吧?看著怪滲人的。”盜竊犯做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半夜撞鬼,而此時的賀翔看起來倒是有點像。

“瞧你那慫樣,”殺人犯一身腱子肉,對著盜竊犯鄙視一番,朝著賀翔走了過去,“小子,看你斯斯文文的,你犯了啥事進來的啊?”

賀翔流著眼淚,抬起頭,咧嘴笑道:“幹你卵事?”

“艹你孃的,都給老子進來了還這麼囂張。”殺人犯一巴掌呼了過去。

賀翔被扇倒在地,而殺人犯還不解氣,一頓拳打腳踢,但賀翔好像感受不到疼痛,笑得更開心了。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艹,這小子真腦子有問題,”殺人犯累到喘氣,“老子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罷,躲得遠遠的。

不知過去多久,賀翔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小夥子,想復仇嗎?”

他撐著地面坐起來,向前看去,只見眼前出現一個蒙著面的人,佝僂著背,聲音很蒼老。

他看了看牢房裡的另外三人,他們像是看不見這個人似的,反倒是用一種害怕的眼神看著他。

“我能復仇嗎?”賀翔問道。

“當然,只要你想,我可以幫助你。”

“好。”

話音剛落,那佝僂著背的老人突然消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