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她甩了我還想要什麼道歉?騙我過去喝酒,趁我酒醉了自殺,這麼狗血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真他媽晦氣!”賀翔暴躁得像是突然換了個人,拳頭捏的緊緊的,好像在述說老天的不公。

老天確實不公。

路遠寧看了看時間,淡淡道:“你快沒時間了。”

“放你娘狗屁!”賀翔起身就要離開。

路遠寧失望嘆息,沒有阻攔,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這種人已經爛根,無藥可救,法治社會的事情,就交給法律來處理吧。

“祝你好運。”

“滴~嗚~滴~嗚~”

咖啡館外傳來了警笛聲,一輛警車在門口停下,三名警員走了進來,在門口左顧右盼。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瞬間,賀翔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作鎮定,低著頭,加快步伐。

不是我,跟我沒有關係,我心中沒鬼,幹嘛要害怕……

“是誰報的警?”

“是我。”

路遠寧的聲音彷彿驚雷一般在賀翔的耳朵炸起。

他為什麼要報警,難道他知道些什麼?

賀翔浮想翩翩,心裡是越來越慌,內心的防線好像被打破了一樣,有了逃跑之意。

還未來得及加速,路遠寧捏起兩枚冰糖,朝著賀翔的膕窩甩去,迅猛凌厲,發出破空聲,精準命中。

冰糖爆碎,賀翔只覺雙腿一軟,雙膝跪地,身子慣性前衝,整個人就趴了下來。

三名警員正好朝著這邊走來,唯一的那名女警員見賀翔摔倒,彎腰扶他,看清賀翔容貌後,有些驚訝。

“是你?”

她是負責鄒思琦自殺案的負責人,廣海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自然認識賀翔。

只是賀翔在這做什麼?

路遠寧起身走到三名警員面前,道:“是我報的警,鄒思琦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而兇手,就是他。”

三名警員同時看向賀翔,只見他情緒激動,大吼道:“你胡說!”

“這話咱可不能亂說啊,鄒思琦的案子我們已經結了,確實就是自殺。”旁邊一個年輕的男警員說道。

王冰皺了皺眉,讓這新人別說話,面向路遠寧,清秀颯爽的容貌透露著威嚴:“你可知道,就憑你剛剛這句話,我就能把你抓進局子裡關上幾天。”

“若無證據,我也不敢這麼說,”路遠寧笑了笑,看向愈發慌張的賀翔,“日記能說明一切的,你說是吧?”

“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賀翔驚恐萬狀。

王冰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路遠寧,又看了看惶恐的賀翔,眉頭緊鎖,大手一揮:“回局裡再說吧,都給我帶走。”

……

“對不起,對不起。”賀翔掩面長泣,隨後被那兩名男警員押走。

做完筆錄,已經是下午時分,在見到那本日記本的時候,賀翔心死如灰,全部招供,再無翻身的機會。

口袋裡的化妝鏡瘋狂顫動,而後平靜,耳邊傳來抽泣聲,路遠寧隱隱看見眼前有一道白色身影,在向他鞠躬致謝。

她不捨得殺賀翔,卻希望他能夠受到法律的制裁。

路遠寧幫她翻了案,雖然補足了一分心上的空缺,但以前的日子終究是回不來了。

人死成空。

“完成鄒思琦的遺願之一,獎勵疊加。”

路遠寧伸進口袋,摸了摸化妝鏡,內心依舊不忿,堵得慌。

王冰走在路遠寧的身邊,送他出去。

兩人都沉默不語,良久,王冰才道:“這件事是我疏忽,沒有想到,他竟然隱藏得這麼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