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寅時剛過,鳳棲宮的宮女便早早的忙活起來。
今日是皇上下旨迎接榮昌公主回宮的日子,身為鳳棲宮的掌宮女官,流玉早早便服侍皇后更衣洗漱。
這幾日皇后氣色不佳,流玉為她敷了厚厚的脂粉才遮住臉上的疲態。
“娘娘,再有一刻鐘,陳公公便會帶著聖旨去水月庵接回公主,娘娘便可放下多日的擔憂。”
她不動聲響的將看到的幾根白絲隱藏好,這才出聲說道。
看著鏡中此刻相貌端莊的自己,皇后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是呀,終於過去了。”
不枉她這幾日與夙帝周旋,終於平息了這兩個孽障惹下的禍事。
“只是這清妃無緣無故幫娘娘,確實可疑。”
流玉扶起皇后,為她整理衣襬。
“本宮素來與她沒有交集,這次她肯替本宮在皇上面前求情,確實讓本宮很費解。”
“許是清妃剛為人母,體恤到了娘娘的愛子之心,這才出言替公主求情。”
“呵呵,本宮寧願相信她是別有用心,也斷不會相信在這後宮中有什麼感同身受!”
“娘娘英明,是奴婢愚昧了,不過好在清妃產下的是位公主,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影響到太子的儲君之位。”
流玉是皇兄精心為她挑選的陪嫁女婢,不僅僅是她在這後宮的左膀右臂,更是皇兄派來監視她之人。
聽到流玉此時還在替哥哥擔憂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忽的一股莫名之火油然而生。
“咣噹”
隨著手中的脂粉盒重重的摔在流玉的額頭之上,皇后有些歇斯底里的罵道,“流玉,你跟了本宮二十幾年,到現在你還不知道你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若本宮想讓你死,別說現在咱們身處夙國,就算在齊國,當著哥哥的面,你也絕對活不了!”
兩國盟約,自是重中之重,皇兄不信她,她沒有怨言。
她無怨無悔的做了棋子二十年,卻換來了如今的局面。
哥哥無視她的求救,她忍了。
如今連一個卑賤的奴婢都敢無時無刻的提醒她,她只是一枚棋子!
流玉被突如其來的呵斥嚇的“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奴婢該死,奴婢絕對沒有二心,自從奴婢跟了娘娘之後,您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流玉,她忽的一改剛才的盛怒,轉而彎腰溫柔的扶起她,“流玉,你要記住,你與本宮自從踏入了這夙國領土的第一步,便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本宮在哥哥那裡失去了利用價值,你的下場只能是給本宮陪葬!”
“收起你的小心思,若想活下去,就好好替本宮辦事,不然,本宮不介意向哥哥再要一位婢女,至於你.......”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著心驚膽戰的流玉,她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權利啊,真好!
而看著有些癲狂的皇后,立在一旁的流玉被嚇得膽戰心驚。
天色剛亮,酆都城今早的城門早早便被開啟。
守在城門外準備進城的商人不禁好奇。
“今日怎麼這般早就開了城門?”
“聽說今日是陛下迎接榮昌公主回宮的日子,自然要早些開城門?”
“不是聽說這公主生性放浪,有失皇家體統,被貶到尼姑庵了嗎?”
“對啊,對啊,我也聽說,好像原來那些被她囚禁的面首,都集體去京府衙門擊鼓鳴冤了。”
看著人群中議論紛紛,站在城樓之上的郭子瑜清了清嗓子,隨之沉穩洪亮的聲音傳來。
“吵什麼吵,還想不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