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桌上的照片,上面都是他今天在店內彈鋼琴的樣子。

戎縝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

幾乎是被扔過去的,他撞上了鋼琴,琴鍵發出了叮咚刺耳的噪音。

誰知戎縝剛一靠近,江寄厘就控制不住的乾嘔了一聲,他反應太大,胃裡翻江倒海的,整個人嘔得身體歪向了另一側。

程嚴不在,林齊也不在,以往這種時候他們都會在別墅門口等著,今天卻一反常態。

江寄厘喉間乾澀得厲害:“對不起先生……我再也不彈了。”

戎縝低低笑了聲,似乎被這句話逗笑了,他站起身,慢慢走到江寄厘面前,眼神散漫的打量著他蒼白的面孔,問道:“為什麼不想回家?”

青年眼淚湧了出來,似乎是怕極了,他喘著粗氣,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被戎縝拉著跌跌撞撞到了鋼琴的旁邊。

江寄厘心頭一跳。

“彈。”

戎縝在低頭看著什麼。

江寄厘臉色更白了,他囁嚅著什麼,卻沒發出聲音。

江寄厘說不出話,難受得心臟都擰巴在了一起,但什麼都沒吐出來,他蜷縮著腰,肩膀微微顫唞著,好一會才慢慢搖了搖頭。

“啪。”戎縝手裡的東西也扔了出去,張張七寸大小的照片散了一桌。

站在一邊的林齊拳頭握得死緊,額上的青筋都出來了,程嚴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後肩膀處碰了下,示意他出去。

林齊皺著眉,沉默不語。

他的心彷彿被一把大手扯住了,墜得生疼,幾秒鐘後,他轉身離開了。

程嚴的表情沒什麼波瀾,垂眸輕輕把沙發上不太整齊的一角拍平。

他們沒有辦法做什麼。

今天先生得知夫人自己出去了便不太高興,程嚴幾次說給夫人打電話,先生都輕飄飄的制止了,時間越晚,程嚴的心越沉。

尤其是他看到先生一直坐在沙發上摩挲著那幾張照片,還情緒莫測的問了他一句:“你說夫人為什麼不願意回來?”

和上次不同,這次戎縝明顯已經在暴怒邊緣,給程嚴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實話。

他揣測著編了個理由:“前幾天夫人身體一直不太好,說心口憋悶,出去轉轉可能比待在家裡舒服一點。”

戎縝沒說什麼,手指慢悠悠點著那幾張照片,程嚴眼尖,看到了上面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秦家大少爺。

舒緩的琴音在別墅內緩緩響起,本應該是極其治癒且安逸的畫面,但江寄厘卻滿頭冷汗,手指顫得幾次都沒敲準琴鍵。

因為戎縝就在他身後,手指不輕不重的捏著他的耳垂。

突然後頸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

戎縝壓低了身體,逼近他的耳邊,江寄厘的腰也被一隻胳膊扣住了,他嚇得瞬間彈錯好幾個音,顫唞著停了下來。

他哭出了聲音,哽咽道:“先生,不要……”

“江寄厘,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停下來。”

戎縝的語氣帶著極為惡劣的冷漠,就是在故意戲耍他,江寄厘滿眸眼淚,但卻絲毫不敢做出反抗,只能接住剛才的地方繼續彈。

“今天在外面認識了新朋友?”

“不是朋友,先生,我不認識。”

戎縝吻上了他的側臉,視線打量著他發顫的睫毛,然後扔出一句讓江寄厘心跳停止的話。

“寶貝,你看不出來嗎?秦家那個老大也喜歡你。”

江寄釐整張臉都紅了,搖著頭不說話。

“我一個人不夠嗎?嗯?厘厘。”

江寄厘哭求道:“先生,求您不要再說了。”

戎縝鋒利的眉目垂下,手指在他上衣的扣子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