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戎縝在內。一般小孩都怕他,但小兜兜偏偏就想黏他,剛一見面就眨巴著眼睛朝男人看。

江寄厘一點都不心軟,就那麼看著他,一字一句:“你是不好,你說話不算話,你明知故犯,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認錯我就一定會原諒你?”

江寄厘把戎縝放下來的枕頭又拿起來,遞給他。

為什麼,其實這是個戎縝極少聽到的詞彙,沒有人問過他為什麼,他做了就是做了,只憑他願意,沒人有資格質問他。

戎縝身體一頓:“寶寶……”

戎縝輕輕勾著他纖細的手指,說道:“真的,寶寶,我真的錯了,我昨晚不該那麼欺負你,你都說不要了,我還……”

“你知道。”江寄厘打斷他:“那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男人語氣沒什麼異樣,但很顯然他根本不會抱孩子,就那麼把小孩卡在半空中,臉色古怪的盯了會。

這一晚,戎縝徹底被從房間裡趕了出去。客廳確實不冷,幾乎可以說是暖和,但戎縝卻毫無睡意。

兜兜不怕他完全在戎蕎的意料之外,當然可能是小孩太小了,還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戎蕎怕她亂鬧鬧出事來,忙說道:“兜兜太頑皮了,愛鬧騰,二嫂,不如……”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戎縝伸出了手,卡著小孩的腋下接了過去。

“好。”

江寄厘靠過去又逗了逗她,然後對戎縝道:“兜兜很喜歡你,你多陪她玩會。”

戎縝嗓音苦澀沙啞,抱住了他的腰身:“寶寶,我改,我都改。”

兜兜咬著指頭,大眼睛忽閃閃看向他,發出了卜卜的音。

戎縝不是喜歡小孩的人,甚至可以說極其厭煩那些不懂事又愛哭鬧的小東西,戎家的孩子見到他已經不是老鼠見了貓了,那是老鼠見了老虎。

男人高大的身體陷進了沙發裡,坐了整整一晚上。

戎縝沒心思搭理滿嘴口水的小外甥女,整顆心都放在江寄厘身上,青年已經一個星期沒讓他抱過了,今天可能是看在家裡有客人的份上所以並不太計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心情好,青年笑得眼睛彎彎,逗著小孩的樣子又溫柔又漂亮,戎縝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捨得離開過。

江寄厘並沒有說一個明確的期限,很明顯就是要看他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讓他回去,戎縝當然知道,但想迅速改過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直到青年突然抬眼,抱著小兜兜遞給了他。

琴行休假的那兩天,戎蕎和白御星帶著小兜兜來了桐橋,小女孩剛過四個月,咿咿呀呀的特別活潑,在沙發上爬來爬去的玩,看著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

小孩單純不諳世事,大人卻不是,戎縝就算現在變得再多,也依然是戎家的家主,他的威嚴和底線不是誰都能挑釁的,戎蕎和白御星很清楚這一點。

戎縝:“……是我不好。”

江寄厘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說道:“當然要改。”

“不會的,寶寶,晚晚一定像你,一定是個乖孩子。”

戎縝沉默著,許久才道:“……好。”

“別這樣抱她,她不舒服。”

江寄厘拍了下男人的手背,他才勉強換了個姿勢,小兜兜和江寄厘心有靈犀似的,剛被抱進懷裡,就發出幾個音朝江寄厘揮了揮手。

戎蕎和白御星對視一眼,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莫名很想笑。

男人一副抱著什麼燙手山芋的樣子,表情都凝固了,但江寄厘說了話,他又不敢拒絕。

戎蕎心裡反覆思索著自己到底有沒有用錯詞,她覺得“不敢”這兩個字放在她二哥身上有種詭異的彆扭感。

於是又默默觀察了半天,最後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