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一天就是行刑日,幻想被毫不留情的殘忍打破。

銷聲匿跡了那麼久的頭痛彷彿聞風趕來的野狗,狠狠撕咬著他,不知是他浸在過往虛假的甜蜜裡太久,還是這次的頭痛確實更加兇猛,戎縝竟然疼得完全無法忍受。

冷汗順著他的鬢角一滴一滴滑落,他弓身撐在門上,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在刺痛。

他的寶貝想起了一切,他的寶貝會離開這裡,他的寶貝不會再愛他,也不會再原諒他。

戎縝心裡充斥著無數可怕的想法,他甚至想把整個戎宅封起來,和外界完全隔離,把青年永遠關在他的地盤,禁在他的懷裡。

他覺得自己瘋了。

就在這時,醫生從裡面出來了,差點被門口的男人嚇得退回去。

戎縝赤紅的雙目抬起,醫生冷汗都不敢擦,忙說道:“先生,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驚到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醫生話音還沒落下,戎縝就已經衝了進去,他把門反鎖的嚴嚴實實,似乎怕青年就這樣跑走一樣。

江寄厘坐在床邊,聽到聲音也沒有抬頭,他想穿上拖鞋起身,但沒來得及就被男人抱住了腳。

戎縝跪在他腳邊的地毯上,剛才瘮人的狂躁勉強壓住,也只是像暫時打了劑量不足的鎮定劑的野獸。

他氣息很重:“寶寶,先好好休息好不好?嗯?把身體養好,你要先生幹什麼都行。”

江寄厘沒說話,固執的從他懷裡掙了一下,說道:“放開。”

戎縝卻紋絲不動,他望著青年的眼睛,輕柔的捂著他的腳。

“腳有點涼,是不是閣樓溫度太低了,我幫你暖暖。”

他又開始下意識的扯開現在的話題,江寄厘閉了閉眼:“鬆開,疼。”

戎縝不知道自己的力道,他怕得心尖發顫,怕自己無意之間弄疼了他,然而只鬆了一下的間隙,江寄厘就從他懷裡抽出了腳,他穿上地毯上軟綿綿的毛絨拖鞋,站了起來。

“別碰我。”

江寄厘朝著主臥的衣帽間走去,他走得並不快,但戎縝卻不敢強制攔他,江寄厘從衣架上翻找了一會,很快就把戎蕎送給他的所有衣服拿了出來。

戎縝意識到青年要幹什麼,幾乎瘋了,他從後面把人緊緊摟住,聲音裡是剋制不住的恐慌:“厘厘,別走,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江寄厘並不接話,只輕輕說道:“這是蕎蕎送我的,應該不屬於你的財產,我帶走了。”

戎縝:“不行……”他埋進了江寄厘的頸窩間:“不行……寶寶,不要走,先生不能沒有你。”

江寄厘抬眼虛空望著某個地方,像是愣神,手指在他垂下的頭上推了下,聲音帶著些許疲憊:

“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我一樣,你也一樣。”

江寄厘把衣服收好:“我有點累,你別壓著我了,不是還有工作嗎?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離開,不麻煩你了。”

“厘厘,你想要我的命……”

江寄厘就著被他禁錮的姿勢往外走:“我來的時候沒有帶什麼東西,回去的時候也不需要,就這些吧,我收拾好了,我會和早早說清楚的。”

江寄厘說著,在門口時腳步慢慢頓住了。

他說:“再見。”

青年沒有激烈的吵鬧,哪怕他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但卻依然冷靜平淡,每一句話出口都是決定,不是商量。

戎縝絲毫沒有挽留的餘地,江寄厘說“再見”,那就是再也不見了。

戎縝痛苦的幾乎要跪地,他說:“厘厘,你想要我解釋什麼我都和你說,我只是太愛你了……”

江寄厘:“我不想說這個。”他眨了下眼:“我以前給過你機會,我問過無數次,甚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