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遠是威名震八方的威武將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嬌夫人皺眉。
薛夫人自小羸弱,不會吃飯便會吃藥,但薛夫人就是拖著這副病弱的身子,給薛將軍生了五個兒子。
一個老嬤嬤知會夫人身邊伺候的柳兒,“今日將軍發了好大的脾氣,你有點眼力勁兒,可別出了差錯。”
那柳兒謝過嬤嬤的提點,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子。
“你不要再說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跟你生孩子了。”
“肚子長在我身上,你不同我生,我便同別人去生,生不生還由不得你,我都生了五個兒子了,我不信下一胎還是個禿驢。”
薛大將軍嘆一口氣,“夫人你怎麼就不信命呢?那算卦的說過咱們沒有女兒命,再說夫人你今年已經快四十了,身子又弱,我是怕你受不住呀!”
薛夫人最不信命,“算卦的還說我活不過及笄呢,如今我孫子都有了,你信那些江湖騙子的,卻不信我?”
薛將軍無奈,“那咱們說好,這是最後一胎,不管是男是女,以後無論如何不能再生了。”
薛夫人很是自信地說道:“將軍你放心,我敢保證下一胎一定是個閨女。”
薛大將軍真的不放心,畢竟前邊五次她也都是這麼說的。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柳兒吩咐道:“去告訴灶上燒熱水,讓將軍洗吧洗吧乾淨,再告訴前頭今日將軍有要事不見客。”
柳兒雖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但是聽夫人的吩咐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羞得滿臉通紅忙退了出去。
薛將軍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埋怨的拽拽自家寶貝夫人的袖子,“夫人……”
不想十個月後,薛家終於得了一女,取名芸在。
以前薛夫人還口口聲聲不信命,但是自從有了小女兒她就變得格外謹慎,那算命的話彷彿一根刺在她心裡紮了根兒。
“那咱們便不把芸在記在薛家的冊子上,等到她大了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冠了夫姓,便也不算薛家的人了。”
薛夫人一直覺得丈夫有點憨,沒想到這次腦子倒是挺靈活。
芸在在薛家千嬌百寵的長大,有父母的疼愛不說,還有五個嫡親的哥哥撐腰,她與哥哥們年紀差得大,前邊幾個嫂子都把她當女兒疼。
她性子好動,不喜讀書,薛家除了她又沒有別的姑娘,比前邊幾個哥哥養的更像男孩子。
她不是與年紀長她幾歲的五哥混在一起,就是與她年紀相仿的侄子玩在一處,女兒家的那些東西,她全然不懂。
薛夫人看著她都直搖頭,“將軍,那算命的說的沒錯,這哪裡是個女兒,這比兒子還要頑皮,她就是披了一身姑娘的皮。”
薛將軍看女兒卻是覺得哪哪都好,怎麼看怎麼喜歡,即使是自家夫人說他閨女不好,他也不樂意。
薛夫人語重心長道:“她馬上就要十五了,也該給她說個人家讓她收收心,我瞧著燕家的公子就很好,讀書好模樣也好。”
燕家是世世代代的讀書人家,燕家的小公子如今也剛剛十五歲,兩家門第相當,而且薛將軍與燕大人還有少年時的情誼。
如今薛家手裡握著兵權,薛家兒女的婚事不單單是家事,兒子們的親事都是找的地方上不起眼的小官家的女兒。
但是女兒不同,他不能讓自己的寶貝閨女去別人家受苦,燕家是好人家,最主要的是世代不涉黨爭,確實再合適不過,連一向挑剔的薛將軍都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婚事。
薛夫人繼續道,“燕行之如今既然來了這邊,你也該儘儘地主之誼,讓他來家裡坐一坐,咱們把芸兒也叫上,給他們兩個搭個橋,也讓他們互相相看想看。”
與此同時芸在那邊也得了信兒,她的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