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是說那個小廝打扮的公子?”
燕行之點頭,拿起茶放於鼻下輕輕嗅了嗅,“姑娘也不必擔心,我看那公子也不像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姑娘不是也說了世間的事情數不清楚的。”
芸在此前已經懷疑江潯的身份不一般了,只是不肯定。
這已經不是江潯第一次嚇跑鬼魂了,上次他突然闖入將賈老先生的魂魄直接撞散了,魂魄確實是會因為某些突然發生的事情受到驚嚇,但是絕對不至於散成那個樣子。
到底是怎樣的身份才會有這麼大的煞氣呢?
燕行之溫和問道:“姑娘可還有問題?我的時間可不多了,那鬼差還急著帶我過鬼門關呢。”
“多謝先生解惑,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自當盡力而為。”
“姑娘,我有兩件事情想擺脫姑娘,第一,那封信我想來很久要不要寫給亦安,我知道他此生辛苦,但是他的身世是對誰都不能說的秘密,既然他人已經去了,也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了,你替我囑咐阿蘭讓她好好收好,還有那些錢財,我做主全部都給她,只希望她能做一點有益於百姓的事情。”
“先生大義,我必定轉告阿蘭姑娘。”
“其二,我姐姐之行生前是妾室,並不能入賈家的祖墳,即使能她也不願的,這些年我一直將她的骨灰安置在城外的寒山寺,不知道姑娘能否替我走一趟將她取回與二皇子合葬,也算全了他們的一世情。”
“好,我就替先生走這一趟,只是二皇子的墓地在哪裡?”
“他被葬在鎬京,具體何處我也不知,所以這寫年才沒將她二人合葬。”
芸在:你找不到就給我找是吧,看我活的久又死不了就欺負我是吧,行吧,看你可憐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不能保證,我只能盡力而為。”
燕行之對芸在行了一禮,“有姑娘這句話就夠了,只是姑娘不問我為何拜託姑娘?”
芸在:難道不是感覺我無事可做?
“請先生明示?”
“姑娘與我一位故人很像。”
如果是從前她聽到別人說自己與誰誰很像,或者像誰,必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如今對於自己的前塵往事她已經看得很淡了,秋無靈說往事不重要,人應該向前看。
燕行之看她也不追問,眼裡多了讚賞之色,“姑娘這是活明白了,只希望姑娘多多照顧阿蘭才好,她與家姐真的很像很像。”
難怪燕行之一看到阿蘭就能一眼認出她來,原來如此。
屋子突然變得陰森幽暗,黑雲將雲光遮了個嚴嚴實實,兩個提著血紅燈籠的鬼差出現在門口。
其中一個鬼差不耐煩地催促道:“燕行之,還不走,時辰可到了,晚了一會又要排隊了,你可別耽誤我們下值。”
另一個鬼差長得胖乎乎看起來是個慢性子,一笑露出來兩個大獠牙,嚇人一跳,“先生走吧,今日你是最後一個了。”
芸在看他面善,忙打問,“鬼差大哥,跟您打聽個事兒,可知道一個叫做賈亦安的,可去投胎了。”
那急性子鬼差搶話道,“投胎了,還是經的我的手,我說你們別墨跡了,快點的!這正月里人手又少,活又多,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問東問西我們這活還做不做了。”
“姑娘,珍重,就此別過!”
燕行之說完隨著鬼差飄然而去了。
芸在看看桌子上準備的紙元寶,那是原本打算給鬼差的賄賂,讓他們照顧一下燕行之,看來又省下一筆。
她一連幾日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聽那鬼差說亦安老先生去投胎了,心裡立刻放鬆下來,晚上居然連床都不認了,睡得不亦可乎。
一覺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