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眾人本聽的津津有味,忽的看到一碗熱茶伴著叫罵聲被人投到了臺上,臺上的說書人立時被燙的捂著頭“哎呦,哎呦”個沒完,哪裡還有開場時的威嚴。
離臺子最近的那桌客人無緣無故也被濺了一身一臉的水,正欲發作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年輕公子的叫喊聲,不待回頭這聲音的主人就先一步衝上了臺。
年輕公子當胸一腳將臺上的說書人踢翻在地,隨後一支腳更是狠狠的踩在他的臉上。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混賬話,也敢在這裡明目張膽,沒頭沒腦的胡亂編排,你當我們程家沒人了不是。”
臺下的人一聽這話,知道這公子必定是程家的人,不敢惹事,都收拾了東西,只想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生怕招惹上麻煩。
桃丫也機敏的很,揹著公子隨了姑娘出來本就擔驚受怕,如今鬧起來,就怕芸在有個閃失,回去不好交代,拽了芸在的胳膊就要隨眾人出去。
芸在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聽到關鍵處,不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哪裡肯走,又拗不過桃丫力氣大,心裡又氣又急。
“江公子救我,江公子救我。”
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說書人,在被揍得間隙一眼看到了臺下起身要走的江潯,彷彿捉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的掙脫了束縛,連滾帶爬的挪到了江潯身邊。
“江公子您不能走啊,您說了會保著小的的,您要是走了,我今兒非死在這裡不可了。”
“哎呦,老張頭,我記得你不是眼神不好,前幾日還摸錯了人,如今倒是認本少爺認的準啊!”
江潯也不急著走,反倒把身子把椅子裡陷的更深了一點,故意拖著腔調,滿眼的漫不經心。
“公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去騷擾那李家的寡婦了,只求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啊!”
下首的人不敢辯駁只是一味的磕頭認錯,腦袋敲的青石地板砰砰作響,嘴裡不停的唸叨“公子救我,救我...”
江潯嘴角扯出一個滿意的弧度,劍眉輕佻。
“行吧,本公子今兒心情好,你的命我就救下了,”
隨後從懷裡翻出一個錢袋子,在手上掂了掂,滿是戲虐的道:“說好給你的銀子,來拿著,自己的東西可要管好了。”手裡的扇子卻是對著下首人的褲襠指了指。
那人不敢遲疑,拿了銀子頭也不回的逃命去了。
芸在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她開始還納悶尋常的茶肆怎麼敢指名道姓的講這些豪門大戶的是非,現在想來這一切必定是江潯的手筆。
他費了這麼大的勁把自己引來,又自編自導了這麼一出大戲,目的必然不單純。
眼下也不用桃丫拽了,芸在心裡明瞭如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那打人的公子也瞧的分明,哪裡肯讓她們脫身。
“把他們都給我圍起來,今日不說清楚,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隨著一聲令下,烏泱泱的從四面八方湧進來了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程二,看來你今日出門是帶了腦子的,知道帶了這麼多的狗腿子來,上次被小爺我打,看來沒長記性啊!來讓爺瞧瞧你的腚蛋子好了沒有。”
“我正納悶這糟老頭子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說我們程家的是非,原來是你啊,姓江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程二又瞄了一眼站在江潯身側的芸在主僕,“幾天不見你這口味都變了,如今喜歡這麼個調調的了?”
程二長得與程前並不相似,打眼一看一副瘦弱白淨書生模樣,只是那雙泛著桃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瞧個沒完,讓人全身不自在。
芸在不想多事兒,只把頭埋的更低一些,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