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福兒順著許冬穗的視線看去,左邊昏暗的巷子裡什麼都沒有,可身旁人看著專注:“穗穗?”
許冬穗回過神低著頭說道:“沒事,剛剛看錯了,我們回去吧。”
說著便拉著程福兒往前走著,而她則在無人察覺的時刻暗暗撥出一口氣來。
寧豐巷程家,程安如今回了萬溪村忙著種稻子,還是他們一家四口在。
程福兒剛放下布料,趙繡玉就迎了上來:“阿福看看這個,粥粥寫的字。”
如今家裡寬鬆了不少,就給粥粥買了筆墨,這是那孩子頭回在紙上用毛筆寫的字,瞧著端正極了。
程福兒雖沒讀過多少書,但至少見過許之的字,如今粥粥小小年紀便能寫的這樣相似了,已是難得。
“粥粥你告訴小姑,是不是比著你許叔的字寫的,寫的真好。”
經過幾個月的練習,這會兒粥粥已經能說短句子了,他板著小臉回道:“對的小姑。”
程福兒聽了抱著他大笑:“誇你呢,都不開心嗎,粥粥給小姑笑一個。”
懷裡的小人一臉正色地推開了她:“男女有別,小姑注意。”
趙繡玉也跟著笑了:“阿福別勉強他,也不知道這孩子跟誰學的,自從能說話了,這人也正經了起來,不僅正經了,還變成了小古板。”
一旁的粥粥看著自已阿孃這樣說自已,明顯鬧了小情緒,不理她們了,他要去找妹妹。
想著就跑到院子裡,跟挖土的鈍鈍“氣憤地”說了起來:“阿孃古板,小姑要笑。”
這沒頭沒尾的句子難得鈍鈍聽懂了,她抬起沾著泥的小手捧了下粥粥的臉:“哥哥彆氣,大人因為長得高,他們的腦袋跟咱們不一樣。”
粥粥嚴肅地點著頭認為只有妹妹理解了他,不過感覺到臉上帶著沙粒的揉搓感,他愣了下:“妹妹故意。”
鈍鈍眼睛亮了下:“對啊,哥哥已經髒了,陪我玩!”
說著兩手抓起地上的稀泥就要塞給粥粥,粥粥大驚,跑的飛快,不過鈍鈍要更快,她很快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哥哥,哥哥哥哥一起玩!泥巴最好玩了!”
粥粥嚇得跑的更快了,玩泥巴...又髒又粘,他絕對不可能玩的,想著腳下的步子倒騰的更快了,不過剛要跑進屋裡去,就感到手背一涼。
他回頭就對上了鈍鈍得意的“奸笑”:“抓到你了!”
粥粥崩潰地看著自已的手上被糊了一層又一層的泥巴,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可鈍鈍卻是玩的開心,直接在哥哥的手上準備用泥巴蓋起一個房子:“哥哥你看,這是大門,這是院子...”
一旁的程福兒看見這場面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這孩子的衣裳還要洗:“嫂子,不去管管嗎?一會兒你可能只能看見一個泥塑粥粥了...”
趙繡玉搖搖頭:“沒事鈍鈍很有分寸的,她最清楚她哥的底線在哪,你看,鈍鈍玩了這麼半天,只在粥粥的手上胳膊上糊。”
“可是...這孩子的衣裳...”說著,程福兒就想到洗衣盆裡會泡出濃濃的泥水的崩潰感了。
“阿福別擔心,不是咱們洗,鈍鈍會自已洗的。我跟她說好了,要玩泥巴只能穿著舊衣裳玩,玩完了要自已洗乾淨,否則以後都不會再讓她碰的。”
程福兒疑惑:“鈍鈍那小手真能洗乾淨嗎?”
“洗不乾淨,她不是還有個愛乾淨的哥哥嗎...”
說起來粥粥也真是隨了趙繡玉的習慣,一點髒都忍不了。
不過趙繡玉在有了孩子後對髒亂的忍受程度高了些,可粥粥還不是,他是一點都忍不了,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自已洗衣裳,洗的可乾淨了。
兩個孩子正好中和,鈍鈍顧及著最後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