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蘇樣,實在是精巧。這往盤扣裡填充棉絮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真是巧思,這花瓣立馬飽滿立體起來了。”

東輝連看了幾對都發出了驚呼,他從沒想過這盤扣還能有這樣的填芯技藝,這配色手工不是他們繡樓裡的繡娘能琢磨出來的。

“程姑娘好手藝,有沒有意向到我們千繡樓裡做繡娘?”這話並不是東家囑咐的,但他覺得這樣的人才錯過了真是可惜。

這位程姑娘他第一回見就覺得不是一般的農婦,那通身的氣質與他家小姐類似,儘管臉上有那樣一道長疤,但為人處世大方自然不畏縮。

“東輝小哥這只是你的意思吧,你能替你東家做主?”

而眼前的東輝聽了這話,自覺是有意向的意思當即激動地有些結巴:“確...確實,不過程姑娘有意向,那我必定盡力說服我家東家...”

程福兒眼瞅著話還沒說完就要往後院請示去,連忙攔住了他:“東輝小哥不知,我先前離家十年,如今剛剛歸家,兄長不在,幫著嫂嫂支撐一家,這繡娘雖穩定但顧不了家,所以東輝小哥的好意我只能謝絕了。”

東輝愣了下,不過也理解,繡娘說到底沒有多少自由,賺多少銀錢也基本有定數。“那就不勉強程姑娘了,我這就清點一下,給您結算。”

這次一共拿來六十套盤扣,就樣式來說,還是常見花型和吉祥紋的多。

三十五套以每套三十五文的價格收,剩下的二十五套是樣式複雜的嵌絲填芯的,以每套四十文的價格定。

最後計算,兩千兩百二十五文,也就是二兩兩錢零二十五文。

因著這裡面有牛家和許家的收入,沒讓東輝小哥折成銀子,程福兒清點好這兩千多個銅板,買了三串紅果直接回了萬溪村。

沒買米是因著地裡的稻子馬上就要收了,再者也是因為程福兒第一次身上帶著這麼多的錢,心裡不踏實,不敢露富,只想快回家。

午時不到,這回太陽毒,村裡的人一般等到下午時再去地裡,這會兒牛嬸和牛杏兒,許母和許冬穗都聚集在程家那。

她們是都相信程家相信程福兒,但對於盤扣賣錢這事心裡沒有底,不知道自已忙活一個月是不是真的能賺到錢。

眼巴巴地望著,終於看見程福兒揹著竹筐回來了,紛紛都迎了出去:“怎麼樣?”

“都賣出去了,放心。”

因著沒進屋,大家都控制著情緒,到了屋裡,都等著程福兒跟他們細說。

見大家著急,程福兒顧不上喝口水,從揹簍中取出來一串串的銅錢,十幾串堆在一起,就是兩家的大人也是震驚:“真的賺了這麼多!”

“牛嬸,你家這一個月做了二十一套,其中十五套是按三十五文收的,六套因為花樣新樣式複雜,那些按四十文每套,所以你家應得七百六十九文。”

聽見最後的那個數字,牛嬸瞪大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

程福兒接著說:“當然這不是最後能拿到的錢,做盤扣的原料是從我家借的,每套還要抽取六文...所以算下來是五百四十九文。這是我數好的,您點一點。”

聽著剛剛那一陣嘰裡咕嚕的計算,牛嬸算是愣在了原地,還是牛杏兒上前接的錢。

要知道農戶一年收成不過七八兩,一個月,她家竟然掙了半兩銀子還多,這真是不敢相信,這都是她跟她娘賺來的。

“之後是許嬸子家的,你家上個月做了十九套,其中十五套為三十五文的定價,四套為四十文的定價,一共是六百八十五文。”

“同樣也是除去從我家借的羅布和抽成,一共是四百八十一文,我數好的,您點一點。”

許母這邊因為有了牛嬸那家的數字做鋪墊,接受力好了很多,不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