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裡,齊月說是審問,倒不如說是在詢問,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

君梧山?

正如齊月所想,明殊的確是獸族那邊來的,只是君梧山,這個地方的名字她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看了眼還在使勁掙扎的男子,齊月腦海裡又將獸族所有廣為人知的種族都過濾了一遍。

是金焱白獅還是碧晴狂獅?

雷獅他肯定不佔邊,兩人交手時她根本就沒看到他使出過雷翼,要是他有雷翼,就算齊月有異火在身,他想要走也是輕而易舉。

“喂,女人,你眼瞎了,沒看到我快要死了嗎?”

從前在君梧山橫著走的小霸王,沒想到第一次出門就栽到兩個女修手中。

感受著從腦海處傳來的一陣陣眩暈,明殊不由得有些心慌,他不會真就這麼死在這裡吧。

“你個臭女人,我勸你你趕緊把我放開,否則等我冰姨過來,我要你好看。”

齊月沒把他這威脅放在眼裡,挑了挑眉她反問,“你是才剛斷奶的幼崽嗎?出事了就只會找大人告狀?”

“你、你放屁!”

但凡是個有尊嚴的雄性,就都接受不了這種話的刺激。

明殊憋紅了一張俊臉,說,“我才不是幼崽,我……”

“我我”了好幾個字,然後就沒有下文了,齊月一看,原來是失血過多已經昏過去了。

等到他傷勢穩定下來,齊月暗自道了一句“晦氣”,這妖修的傷勢本就不輕,偏偏綁著他的時候還非要亂動。

這不,搭上她身上所有回春丹,加上今天下午她才採到的幾株療傷靈藥,也不過才勉強給他止了血。

但也僅僅只是止血,齊月後來更細緻檢查他身上的傷時,還發現了他體內有魔氣的殘留。

難道來之前他還跟什麼魔修動過手不成?

齊月眉頭皺得死死的,不過一場入門試煉,獸族那邊來了人,現在就連魔修也都混進來了,無極宗當真就沒一人發現嗎?

好一會,她按下有些亂了的心緒,開始認真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首先,自己應該已經不是在無極宗給入門弟子的幻境試煉裡了,至於目前還在哪,總歸跟無極宗的虛無鏡脫不了關係。

齊月對虛無鏡的瞭解不多,僅限於它是無極宗明面上有的半仙器,並且時常作為無極宗門入門弟子試煉之用。

雖說因為自己是化神修士的女兒,宗門內不少關於其他仙門的隱秘事情都不會瞞著她,可是,合歡宗與無極宗到底是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隔得遠了,哪怕兩方也有過聯姻,但利益交集不在一處,訊息溝通自然就沒那麼頻繁,彼此瞭解便都只是點到為止。

而與之相反,合歡宗與百花宗、御獸宗這些宗門倒是聯絡緊密,原因也正是利益相關。

特別是百花宗,合歡宗與它向來不對付,不僅是對外形象衝突,還有就是兩方經營的產業也總是撞上。

比如說百花宗開花樓,花樓的男女修皆靠琴棋詩畫打響名聲,而合歡宗開緣閣,則是打著藝魁的名頭來吸引人眼球。

兩方走的路線相似,可就不撕得厲害。

其次,試煉的地方換了,那這場試煉的考驗和目的又是什麼?

無極宗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把他們丟在這裡,就算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可也得是誰做了什麼吧?

不然好端端地,齊月要是知道是誰讓她被動趟了這一灘混水,她一定非要教訓下對方不可。

最後,齊月看著眼前這個妖修,心想,要不把人丟下算了,君梧山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獸族都護短的性子她也知道。

可人雖是她打傷得不錯,但同樣的,若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