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骨瘦如柴,他低聲啜泣著,不斷吮吸著自已的拇指,身子不住顫抖,顯得格外孤獨和無助。
看著可憐的小男孩,我心生憐憫,想要將他抱起,怎料秋娘搶先將小男孩拉入懷中。
秋娘用枯藤般的手臂將小男孩牢牢抱住,用佈滿血絲的嘴緊緊咬住小男孩的耳朵,吧唧吧唧地嘬起來,像羊羔嘬奶一樣,兩行鮮紅的血跡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小男孩放聲大哭,身體劇烈掙扎,臉上滿是恐懼的表情,嘴裡不斷央求道: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媽媽,我不找爺爺了,我只聽媽媽和狗狗的話!”
“媽媽!”
秋娘不為所動,反而受到鼓舞般,更加用力嘬咬起來。
小男孩的哭聲如同尖銳的刀子,深深刺入我的心底,我怒上心頭,對著秋娘大聲罵道:
“畜生啊!畜生!”
“虎毒尚不食子,你簡直瘋了,快點將他放開!”
我撲到秋娘面前,抓著小男孩的肩膀,試著把他從秋娘懷裡拽出來,但秋娘十指交叉,如鐵爪勾連,根本解不開。
小男孩聲嘶力竭地哭嚎,秋娘的嘴還在蠶食著他的耳朵,吧嗒吧嗒,彷彿在咀嚼一塊咬不爛、咽不下的滾刀肉。
我放開小男孩,轉而去扳秋娘的肩頭,她肩上的白衫像灰燼一樣,輕輕一扯就碎了。
我抓著秋娘的肩膀,她的肌膚又涼又膩,好像癩蛤蟆的肚皮,我不由打了個寒顫,手指迅速跳開。
我揪住秋娘的頭髮,試著拖開她解救男孩,但她的頭髮像腐草一樣,稍一用力便成片脫落,露出明亮的頭皮。
我手足無措地轉著圈子,嘴裡語無倫次地胡罵著。
此時,小男孩的喉嚨已經哭啞,身體的掙扎也顯得軟弱無力。
就在這時,我看到地上躺著一根粗大的棍棒,我迅速撿起來,狠狠擂在秋娘光禿禿的頭頂上。
咔嚓!
一聲滲人的聲響,我感到棍棒在掌中抖動了幾下,從秋娘的頭上彈了起來。
秋娘醜陋的頭頂上出現了一道半圓形的凹痕,像棍子擂在麵糰上留下的痕跡。
她的身體猛地收縮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幅度地抖動起來。
秋娘仍緊緊抓著小男孩,小男孩發出了垂死掙扎的尖叫。
“媽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我雙手掄起棍棒,對準秋娘那膠泥般的腦袋,身體不受控制似的,噼噼啪啪地打了下去。
隨著棍子的頻繁起落,嘴裡不由地大聲罵道:
“你個賤貨、騷包、肉爛!”
“你到處賣弄風情,四處勾引男人!”
“你這個蛇蠍女人,不知羞恥,誰接近你誰就倒黴!”
“你這條廉價的狗,妓院大門為你敞開著,等你到那裡去犯賤!”
“你就像暗溝裡的蛆蟲,噁心至極!”
“你個畜牲不如的東西,你劈劈大胯就能尿炕,練練雙槓就能起飛!”
……
我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能從我的口中罵出,棍棒冰雹般落到秋娘頭上,腥臭的、腐乳狀的腦漿從她被打裂的腦殼裡迸濺出來。
她的身體漸漸癱軟,變成了一攤臭氣逼人的腐肉,成群的蝨子和跳蚤從她的白衫裡或爬或蹦地逃了出來。
我剝開秋娘鷹爪般的手指,把奄奄一息的小男孩抱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向山谷深處跑去。
“還我兒子!還我命來!”
……
後邊傳來秋娘悽慘的嚎叫聲,回頭看去卻空無一人,只有樹枝搖晃,陰風陣陣。
懷裡的孩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