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恐怖社戲 (第1/2頁)

行不多時，前方突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鏗鏗鏘鏘，節奏明快，清脆悅耳。

我循著鑼鼓聲，慢慢向那片破舊的房屋靠近。

房屋間的空地上搭著一座戲臺，戲臺上幾個身穿花花綠綠戲服的人正在唱戲。

戲臺下方人頭湧湧，破舊的房屋裡不時冒出三三兩兩的人影，慢慢向戲臺靠近，他們走路的姿勢十分奇怪，似乎身體不會彎曲，顯得十分僵硬。

戲臺上，一個背上插著四張令旗的老生手捏長槍，正在和一群赤膊的人打仗，他們翻滾跳躍，劍光閃爍，與鑼鼓聲配合得天衣無縫。

接著，各種角色輪流上場，婉約的花旦、詼諧的丑角、穩健的老生，臺上幽婉激昂，如夢如幻，臺下歡呼不絕，激情四溢。

我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騎在一個石馬上看了起來。

忽然，戲臺上下變得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戲臺一角，一隻純白如雪的大狼被綁在臺柱上，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手持馬鞭，狠狠抽打在白狼身上。

正是在守陵村遇到的那隻白狼，它跟著一枝花做盡壞事，也是罪有應得。

鞭子在空中閃蕩，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一鞭，兩鞭，三鞭……每一鞭都像鋼針般刺入白狼的肌膚，白狼發出陣陣悽慘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慄。

“城隍老爺到！”尖細刺耳的喊聲從我背後傳來。

戲臺下的觀眾聽到喊聲後齊刷刷地回頭，只見那些人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怎麼看都不像活人，而是會動的紙紮人。

媽的！大白天遇到了鬼看戲！我不覺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紙人似乎對城隍老爺十分敬畏，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

我從石馬上掉了下來，躲在後面向城隍爺看去。

只見一位身形高大的莽漢正緩緩向臺下走來，他頭戴烏紗破帽，身穿破舊紅袍，面容深邃，目光銳利，威風凜凜。

城隍後邊緊緊跟著兩名鬼卒，他們長得綠皮紅眼，滿嘴獠牙，一臉兇相。

兩名鬼卒各自舉著一塊牌子，一塊寫著“翦惡除兇”，一塊寫著“護國安邦”。

我想要逃離，但身後又圍上來更多的紙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看下去。

“把那畜牲帶上來！”尖細刺耳的喊聲從臺下傳來。

紙紮人紛紛向臺上看去，只見狗妖被兩名鬼卒押到了戲臺中央，一名手持鋼刀的大漢走到了狗妖身旁。

狗妖滿臉恐懼，渾身顫抖，嗚嗚地喘著粗氣。

“砍了！”城隍冷冷地說。

大漢握緊刀柄，雙手高高舉起，猛地向狗妖脖子砍去，咔嚓一聲，狗頭滾落臺下，滾燙的鮮血流了一地。

臺下一片歡呼，一種莫名的恐懼與快感在空氣中瀰漫，我不覺腸胃翻滾，趴在地上吐了起來。

狗妖呀！狗妖！

你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還害死了千年人參，現在身首異處，全都是咎由自取，死的一點不冤。

“把那個賤貨帶上來！”尖細刺耳的喊聲再次從臺下傳來。

一名赤身裸體的女人被兩名鬼卒架到戲臺一角，綁在了臺柱上，一名手持小刀的大漢走到了女人身旁。

那女人正是一枝花！

“凌遲處死！”城隍冷冷地說。

臺下響起一片歡呼聲，我滿臉震驚地盯著臺上的一枝花。

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彷彿所有的希望和力量都已經從她的身體中抽離，整個人變成了一具失去生機的空殼。

大漢兩指夾刀，比出一個優雅的蘭花指，對著一枝花的右胸，輕輕一轉，割掉了她的乳粒，留下一塊圓圓的傷口，一行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