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沈文瑤一陣揪心。

她以為當年為晁兒擺平長安候府骨雕之事就不會再出事了,沒曾想同樣在銅雀臺,舊事重現。

這一次,她也束手無策。

“東宮太子德不配位,皇后娘娘還想說什麼?”沈相這話一出,也似無端老了好幾歲,無波無瀾。

“可是父親”

沈文瑤想說什麼,沈相擺擺手,她終究住了嘴。

太子失德,朝野震盪,彈劾太子的奏摺如雪花一般飛向聖上的御案,早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當初太子能經營賢名遠揚,如今也能被人算計遭人唾棄。

“母后”

“母后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裡我不想”他劇烈掙扎間,鐵索被搖晃得直響。

“晁兒乖,母后在呢!”沈文瑤原本是強勢的性子,此刻喉間只有強忍不下的哽咽聲。

“母后,他們回來了”

紀燁晁最後只呢喃出這麼一句話。

“喲,安大人也來了,聽聞太子一事可不就是安大人夜裡撞見的?”有平日裡跟安永豐不對付的朝臣此刻甩出這麼一句話,五十多歲的老頭言語間皮笑肉不笑的。

這會兒聖上召集幾位在朝中德高望重的朝臣一同商議太子一事,是以大家在承清宮門前聚在了一起。

“不做虧心事,豈會怕鬼敲門。”安永豐笑望著幾位朝臣回答。

還有幾位官職不算太高的朝臣更是假裝沒聽見什麼,各自目光看向他處。

“沈相。”見沈丞相來,幾人依次行禮。

說話間這才一同站在承清宮外等,不一會兒高顯從殿內出來,這才陪著笑:“諸位大人,太子殿下的事諸位都知道,聖上為此聖體欠安,這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還請諸位大人慎言。”

沈相當先點頭,一行人進殿。

“微臣參見聖上!”眾人行禮。

“平身。”紀鴻羽只道:“說說吧,太子一事如何處理。”

高顯領著小太監給眾人奉茶之後,從一旁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聖上,太子行事出格,不少朝臣已經聯名上書要求廢太子,臣認為東宮不穩,恐危害社稷,還望聖上明察秋毫。”

“沈相,你說呢?”安永豐開了這個頭。

“太子做事自有聖上做決斷,安大人倒是熱心。本相一切聽從聖上發落。”沈相不緊不慢落下這麼一句話:“只要聖上在,長臨皇朝依舊如日中天!”

朝中誰不知道沈相是個老狐狸,廢不廢太子,他這會兒自然不發表意見最好。

“仲無。”紀鴻羽目光看向都察院御史。

“回聖上,老臣同安大人看法相同,太子勾結通州李氏私鹽案方解決,卻又闖下彌天大禍,毀了祖廟銅雀臺,且在銅雀臺肆意殘害人命,此等行徑實在不堪為東宮表率,老臣懇請廢太子。”仲無神色嚴肅,說話更是斬釘截鐵。

眾人都看向仲無。

他仍然在開口:“若聖上優柔寡斷,將來必定動搖朝野社稷!”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空氣一瞬都凝固了。

高位上,紀鴻羽目光也看下來,更是陰沉掃過御案上那高高一摞的摺子。

一群人說著說著,甚至在承清宮吵了起來。

有朝臣主張廢太子,也有朝臣認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但太子現在被關在暗刑司調查是不爭的事實。

大殿內,司馬泉目光轉而緊盯向紀晏霄,聲音雄渾:“紀尚書,你怎麼不說話?你們文官難不成還不如我們武將坦蕩直率?”

他這一聲,壓下了殿中大部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紀晏霄先是衝著紀鴻羽行了一禮,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