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爺所言,你還在乎我出言與不出言嗎?"
七爺很認真地點點頭:“也是,你若出言,無非是陪葬幾條人命。但你若不出言,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月娥暗自誹腹,我想回去這個條件,你答應嗎?
阿松騎著馬過了檢查口,已同另一個化裝成邊民的遼軍斥候出了邊關。
七爺牽著馬,目光犀利,沉穩地走著。
月娥坐在馬背上,不時左右觀看,心裡打鼓似的跳,尋思有沒有逃生的可能。
她的身後是幾名騎著馬,化裝成商人的遼國人。
終於走到了關口前,兩名邊關衛士攔住了他們。
七爺將手中兩份通關文牒遞給其中一名士兵。另一名走過去看另一位的文牒了。
“榮州李能善?”
“是,在下。”
士兵盯著文牒,又看了一眼七爺,很認真地較對了一下,點點頭。
他又抬頭看向馬背上,月娥心裡頓時激動,渴望地看著他:“軍爺…”
她剛說出這兩個字,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喉嚨發哽,像重度感冒一樣。七爺已握住了她的手。
“馬背上何人?”士兵仔細瞧著月娥問。
“我…”
“她是在下的母親。”
月娥剛想求救,被七爺搶先說的話驚住了。
尼瑪,我是他母親?有我這樣相貌的十四歲母親嗎?
月娥心下一喜,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這人說謊不打草稿,這下衛兵該會認出他在信口雌黃,睜著眼睛撒謊了。勿須自己多言,定會被士兵攔下,仔細盤查。
“母親,你看那邊,那小孩兒長得像不像您乖孫?都穿著一樣的衣裳?”
七爺嘴角含笑望著她,伸手一指。
月娥不覺順著他手指望去,看到阿松身邊兩步遠,有一對邊民夫婦。
男的挑著一副籮筐,一頭是幾隻雞鴨,另-頭裝有幾個大瓜果。婦人背上包裹裡揹著一個睡熟了的嬰孩,手裡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穿著靛藍色衫褲的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個小拔鑼鼓,似新得的稀罕玩意兒,開心極了。一路走一路不停地左右搖晃,聽著鼓兒音,發出咯咯的笑聲。
月娥心裡堵得發慌,將嘴抿成了一條線。她不知道自己開口能否被士兵救下。
但可以肯定,她開口,那些鮮活的生命會當即沒了。
士兵將手中的文牒和馬上的月娥仔細核對後,點點頭。
他揮揮手,意在可以去了。
“兵爺,你看我…”月娥急了,剛說話喉嚨一陣癢。
只得對著士兵不住眨眼睛,希望他看清自己長相。
士兵約微愣了一下,七爺已遞進他手裡一錠銀子。
“兵爺,忙了一整天,實在是辛苦了。這都即將關城門,一點意思,在下請你喝杯茶。”
士兵極其自然地收下了銀子,落入衣袖之中。好像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慣例一樣。
收了銀子,他笑著將文牒遞還給七爺。
“李郎君還要趕路,就不耽誤了,快些去吧。”
“多謝官爺。”
什麼?這就放行了?我比他還年輕,這個樣子像是他母親嗎?這麼大的破綻看不出?
月娥忍著喉嚨不適,氣憤地大聲喊:“軍爺!”
士兵愕然地抬頭看向她。
月娥心想,這下看清了吧?我長什麼樣。
“母親,我們走了,軍爺回見。”
七爺含笑道,順下看了一眼士兵的衣袖。
那士兵似明白了一般,肯定是心疼這點買路錢。他鄙夷地看了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