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夏週末去加班,打算和封崢一起再最後過一遍策展方案,核對各項細節,以確保開展期間萬無一失。

柯深將她送去,然後規規矩矩地等在大廈外,他以為不會太久。

這時竟然接到了俢晉南的電話。

“修先生?”柯深有點驚訝,因為修晉南近來極少給他打電話。

他現在每日的工作任務就是接送鍾離夏上下班而已,有點過於輕鬆了。

“你現在在哪裡?”俢晉南問。

“在展業大廈。等鍾小姐開完會接她回來。”柯深如實回答。

“你現在回來,送我和阿恕一起去「見南山」。”俢晉南簡單吩咐。

“可是,我還要等著接……”

俢晉南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他:“她等下忙完封崢會送她。”

言下之意是: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要扯那麼多。

柯深沒有繼續再說什麼,而是說了聲「好」,就開車準備回去接俢晉南了。

他怕打擾鍾離夏工作,就發了條簡訊給她也報備一聲,雖然他知道俢晉南應該也會和她講。

車子穩穩地停在公寓門前,俢晉南帶著阿恕已經等在樓下了。

柯深趕緊下車為父子倆開門:“抱歉,修先生、小少爺,久等了!”然後接過俢晉南手裡的手提包,準備放到後備箱。

阿恕見到柯深倒是很親近:“叔叔好!”

柯深禮貌地衝他笑笑:“阿恕也好啊。”

俢晉南未置一詞,倒是很溫柔地把阿恕抱進車裡去。

一路上俢晉南除了和阿恕說話,沒與柯深說過一句,柯深也很有眼力見兒地沒有硬搭話。他知道俢晉南喜靜,而他也不是個善於主動社交的人。

到了「見南山」,俢晉南抱著阿恕走在前,柯深提著包跟在後面。

傅惜時已經帶著祁斯寧等在會客廳了,柯深禮貌地和他們夫婦打了招呼然後退到了一邊,儘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祁斯寧見到柯深倒是比較熱情,和他打了招呼,還讓他趕緊坐著歇會兒喝點飲料,反而是有點忽視俢晉南。

祁斯寧自從知道俢晉南對鍾離夏的“斑斑劣跡”,就對他沒有好印象,只是礙於傅惜時的面子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所以她招呼完,就帶著阿恕去後山玩去了,順便叫上了柯深。

俢晉南還婆婆媽媽地提醒她,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她覺得神煩。

***

傅惜時捶了一下俢晉南的肩膀:“現在真成家庭主夫了啊?你看你對阿恕的樣子,真像個慈父!”

俢晉南面露不屑:“什麼叫「真像」?我就是。”

“是是是,大慈父!今兒怎麼撇下了你家那位,父子單獨行動啊?”傅惜時好奇。

“她啊,被封崢那傢伙霸佔去了,最近沒日沒夜的加班,我都有點後悔讓她去跟著封崢創業了。”

“俢晉南,你聽聽你的語氣,像什麼?”傅惜時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像什麼?”

“怨婦。”

“……”

傅惜時卻說:“其實,我倒是為你現在的轉變有點開心。”

“此話怎樣?”

“感覺你自從有了阿恕,有點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而不是一個報仇機器。活在痛苦和怨恨裡,人會不快樂,真的。”傅惜時認真說道。

“是嗎?那你不好奇咱爸現在怎麼樣了?”俢晉南把「咱爸」兩個字的發音發得極盡諷刺。

“你要聽實話嗎?”

俢晉南好整以暇:“當然。”

“我不怎麼關心了。

曾經我確實很恨他,希望他眾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