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晉南一字不落地看完了信,聽完了錄音,眼裡一片沉靜。

是駭人的風暴來臨之前,那種可怕的沉靜。

原來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推波助瀾啊,他真是用心良苦,一定在他們身上提前下了不少功夫。不回幾份大禮,可說不過去了。

按照修樺給他塑造的“虎毒食子”人設邏輯,毒起來,也會食父的。

他知道鍾離夏故意把這兩樣東西留給他,就是這個目的。

“劉姨,你進來。”俢晉南沉聲喚道。

“先……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劉姨嚇得顫顫巍巍的。

“說吧,修樺給了你多少錢?”

“我……我不認識這個人啊!”劉姨慌張地解釋。

“我只給你1分鐘的時間。”俢晉南威脅。

劉姨腿軟的都快要跪下了,這一分鐘裡反反覆覆地都在說,“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我不認識什麼修樺呀。”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演的。

呵!

“趙成,進來。”俢晉南冷聲叫進來其中一個年輕保鏢。“翻翻她的手機先,看看有什麼收穫,沒有的話就去電信局調。”

“是。”

保鏢趙成拿著劉姨手機讓她解鎖,先翻了通話記錄,日常聯絡的只有“老頭子”、“兒子”、“超市老闆”等商家以及一個叫“素琴”的人。微信裡也幾乎是這幾個聯絡人。

趙成快速地瀏覽劉姨的所有資訊。

“劉姨除了和她愛人、兒子偶爾聊天,還有一個叫素琴的,和劉姨聯絡得特別緊密,每天都聊,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內容。”趙成迅速提取有效資訊。

“素琴是誰?說說看。”俢晉南的耐心似乎不足了。

“她是我的老鄉啊,都是做保姆這行的,平時聊得多一點,基本上就聊聊每天的行程,都在幹嘛而已……”

“等等,也就是說,你每天都會和素琴說起你和鍾離夏的日常安排?她的主顧是誰?”

“我……我想想,她剛跳槽沒多久,伺候一個年輕的孕婦,姓……姓什麼來著?哎呦,越急越想不起來呢!”劉姨努力在回憶著。

“是姓蘇嗎?”俢晉南提示。

“對!是的是的,因為我們的女主家都是孕婦,所以平時一起交流的比較多,我真……我真沒幹什麼對不起您和夫人的事兒啊!”

俢晉南明白了,劉姨是被修樺找人套話了,有點意思。

“好,你可以走了,這個月算你滿勤。”

“我……我……哎!”劉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百口莫辯。

俢晉南又打電話給鄭楊問他那邊的結果。鄭楊看了來電人都倒吸涼氣,這麼短的時間內,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只能如實相告:還在查,沒有那麼快的。

“廢物!”俢晉南直接掛了電話。

“鍾離夏,你最好這次別讓我找到你。”他對著她留下的親筆信自言自語,陰翳的眼神就像要追索人命。

她一定有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俢晉南非常肯定。

修樺?

鍾離夏坐在飛機的商務艙裡,戴上了眼罩一副沉睡的模樣。但其實她非常清醒,想著此時俢晉南想必把她留給他的“禮物”都仔細看完、聽完了吧。

其實,她看上去很軟,有點逆來順受的樣子,但骨子裡也和俢晉南一樣,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從非任人搓圓揉扁的傻白甜。

修樺的信裡說他對不起母親,做了辜負母親的事,承認了他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說自己有罪,那就去贖罪好了。

他自己可能對自己下不去手,她也沒有這個能力,那就請他的親生兒子代勞吧。鍾離夏討厭被人利用,他們父子間的利益爭奪為什麼要把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