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夏想,此時試探一下俢晉南的想法,如果他有意跟自己攤牌,並且告訴她,他的想法,以及他今後要怎麼安排她們母子?

如果他肯放過她,那麼她就打算倒戈,不與修樺合作。遠走他國,再也不踏入帝都一步,永遠的井水不犯河水。

俢晉南看不出她此時的內心翻湧,只當是她身體真的不舒服,於是放軟了語氣關懷道:“你沒事兒吧?我去給你找點藥吃。”說完轉身就要去找醫藥箱。

鍾離夏默默地跟在他後面,看著他蹲下身體認真翻醫藥箱的樣子,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沒什麼事兒的。”鍾離夏在他身後開口。

俢晉南頭也沒回:“你以前哪次不都說沒事兒沒事兒,結果最後小病扛成大病!”他責備的口氣裡還夾雜著關心,她有聽出來的。

可是……

他們現在卻已經南轅北轍了,他有他一心追求的東西。

“我們聊聊天兒好嗎?”鍾離夏坐在了沙發上提議。

“聊聊天兒?”鍾離夏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讓俢晉南不禁詫異,甚至內心隱隱有不安。

“對,聊聊天兒,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說說話了。陪我聊聊可以嗎?你別想那麼多啊。”鍾離夏想,自己現在用的可能是懷柔政策吧。

俢晉南聞言坐在了她對面,倆人看起來像談判一樣,一點也不像聊天兒。

不過鍾離夏並沒有注意太多,而是看似隨意地問道:“最近你怎麼這麼忙啊,我都快抓不住你的影子了。”

“怎麼?要查崗?”其實俢晉南沒有要責難的意思。

“不……不是,我就是問問。因為阿恕也經常問起,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說,怕你說的不一樣。”鍾離夏趕忙解釋。

“我最近一直都在忙工作上的事兒,都在A國出差,有個大專案。”俢晉南說道。

看來這句話只有地點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吧?

“什麼樣的大專案呢?”鍾離夏繼續追問。

俢晉南被她問得有點煩躁:“說了你也不懂。”

“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她低下眉眼,聲音有點委屈。

他立刻就有點心軟了,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太差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俢晉南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目光灼灼而堅定。

呵,不一樣?當然。鍾離夏內心冷哼,俢晉南這是不打算告訴她一點實情啊,把她當成傻子一樣糊弄。

“我感覺你最近有點疲憊,也別太操勞了。”鍾離夏丟下了這句話就轉身回到臥室了。

俢晉南自己則在客廳獨自一人呆坐了很久……

直到半夜上廁所出來的修雲北,看到俢晉南自己坐在那裡像被冰封的雕像一樣,開始還嚇了他一跳。

“哥,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擱這嚇死誰啊要?”

只有修雲北才敢對俢晉南說話這麼隨意,甚至有點“放肆”。

俢晉南說:“我思考一點事兒。”

“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也需要大半夜地坐在外面冥思苦想啊,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唄。這是修雲北一直以來的生存準則。

俢晉南現在也不方便和弟弟說,不然他又要出來“匡扶正義”了。只是含糊道:“一件可能把我帶入另一個軌道的事兒吧!算了,我去睡了,你也趕緊去睡覺。”

修雲北本就迷迷糊糊,按照俢晉南的指示去睡了。

俢晉南進屋的時候,鍾離夏知道。

因為她失眠很久了,嚴重神經衰弱,對各種聲響尤為敏感。

當他上/床從背後摟住她的時候,她有瞬間的僵硬,但未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