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閘門一旦拉開,就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鍾離夏現在必須收好自己的情緒,準備先把這幅畫放到銀行的保險櫃裡,等到以後有機會再取出,睹畫思人吧。
她已經和銀行的客戶經理預約好了。
白松亭幫她包好,提出要送她過去,鍾離夏沒有拒絕。
出門的時候,白松亭虛掩了鍾離夏肩膀一下,只是出於紳士風度而已。
但被馬路對面的俢晉南看到,卻怒從中來。
他開門、下車,橫穿馬路走過來,一氣呵成,殺氣十足。
鍾離夏看到俢晉南,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把手裡的畫作藏到背後。
但這在俢晉南看來,正是她心虛的表現。
他一把從白松亭身邊把鍾離夏拽過來摟到自己懷裡,宣誓主權:“白先生,我太太就不勞你相送了,謝謝你的好意。”
“你輕一點!”鍾離夏本能地護住肚子。
“修先生,您對待自己的太太這麼粗暴的嗎?”白松亭為鍾離夏打抱不平。
“她是我的。我對她是粗暴還是溫柔,和你有關係嗎?”
“她屬於她自己,不從屬於任何人!”白松亭翩翩貴公子的模樣,但在劍拔弩張的時刻,絲毫不輸陣。
他絕不容許他那麼在意的女孩,被人如棄履般對待!
修晉南輕蔑一笑:“哦?是嗎?你這麼瞭解她?瞭解地比我還深入嗎?”他把字咬在了“深入”兩個字上,十分引人遐想。
“你混蛋!”白松亭一個拳頭就揮過去。俢晉南猝不及防,生生地捱了一拳,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俢晉南此刻的眼神陰翳地可怕,他吐出了嘴裡的血沫,動了動手指關節,準備狠狠還擊。
俢晉南常年健身、戶外拉練,身體素質極好。真武鬥起來,三個白松亭都不是他的對手。
鍾離夏趕緊擋在白松亭面前,微微凸起的孕肚朝向俢晉南。一副壯烈赴死的模樣。“晉南,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就在剛才,她還緊緊護住肚子呢,這會為了其他的男人竟然袒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俢晉南被她這一行為,激得紅了眼睛。
“你給我滾開!”他咬牙吼出來,像一隻即將要把敵人撕碎的狼。
白松亭上前把她擋在後面,誓有一副要護住自己人,和對方決一死戰的態勢。
看著他倆“伉儷情深”的模樣,俢晉南徹底失去了理智。上去還了白松亭一拳,直接把他擊倒,用腳往他身上一頓招呼,肚子、腦袋無一倖免。
面對出離憤怒的俢晉南,白松亭根本無法招架。
鍾離夏恨不得跪下求饒,但也阻止不了他。最後只得緊緊抱住俢晉南,迫使他停下。
“不要……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鍾離夏崩潰大哭。
最後,俢晉南纖塵不染的孟克鞋直接踩在了白松亭臉上,警告他離鍾離夏遠一點,
白松亭一直對鍾離夏念念不忘,當年在國外,他們那個華人圈裡幾乎人盡皆知,還戲稱白松亭就是現代版的“金嶽霖”。
以前俢晉南根本沒把白松亭當回事兒,因為他知道,鍾離夏對自己死心塌地,白松亭一點機會都沒有。
可如今,他和她的關係岌岌可危,到處都是“裂縫”,他……竟然有了一絲奇怪的危機感。
最後白松亭被俢晉南打得半死,連同那幅畫也被丟在了那邊。
俢晉南抓著鍾離夏,把她塞到車裡,一路飛馳回家。鍾離夏害怕極了,這個車速,她感覺俢晉南要帶她同歸於盡。
“你慢點!慢點……”一路上鍾離夏用各種語氣反覆地說著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