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答,言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多飲了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停杯投箸,紹海公笑道:“諸位,老夫引薦小女相見。”片刻後,跟隨無野,一名容顏似雪,柳眉雲發、畫愁淡眉的女子緩緩進入廳中,見到眾人後,女子臉上泛有微微紅暈,宛如梨花帶雨,不勝嬌羞。

紹海公給眾人引薦道:“這是小女無憂。”

無憂落落大方,款款向眾人行禮,納個萬福。

紹海公看無憂的眼神很是憐愛,“老夫雖是妖族,夫人卻是真修,本應同生共死,她卻駕鶴西去,有兒女在身側,本應福樂,奈何天不作美,造化弄人啊!”

李乂不解的問道,“依前輩之能,何事不能周全?”

紹海公嘆氣,“無憂懷胎時,月數不足,元氣欠虧,長大後,愈發虛弱,時時陰寒,這麼多年,遍找天地寶材,卻無法恢復,只能感慨命運無常啊!”

李乂言道:“小子這裡有蛇妖丹,能拔出陰毒,不知對令嬡有沒幫助?”

“多謝小友了!”紹海公搖了搖頭,“小女若是真修,這蛇妖丹可謂是對症下藥,奈何小女體質特殊,妖族血脈和人族經脈交雜,需元氣扶持,方能度過難關,老夫是妖族,元氣雖是強大,奈何融入血骨,不能匯聚,無法給小女療傷;人族能匯聚真氣,可真氣對妖族並無用處,如此一來,頗為棘手,遍訪名醫,卻是無果。”

李乂想了想,“小子修行的功法有元氣凝聚,不知……”

紹海公覺得不可思議,打斷李乂,“小友修煉的功法能凝聚元氣?”

李乂點頭,“只是,這功法只是強身健體罷了,並無什麼大用!”

紹海公亟不可待的探身問道:“小友真的有元氣匯聚?”

“前輩探查便知。”李乂呼叫法力,匯聚掌心,紹海公引氣入體,探查會兒,顏色大悅,“不錯,的確是元氣,小友竟然有這上古手段。”

李乂也面露喜色,“若有幫助,小子就傳授令嬡修行之法。”

紹海公大喜,趕緊起身,躬身行禮,“老夫感激不盡!”

見到無憂的病有了可治之法,紹海公心情大慰,頻頻舉杯,和眾人痛飲。等到了月上中天之時,賓主盡歡,眾人微醺,歡宴結束。

溪邊白沙,在月光下如此晶瑩,李乂沿著溪邊小徑,漫步而去。

醉酒的李乂失神的盯著如雪秀頸,無憂感到背後的唐突無理,如同受驚的小鹿,趕忙回頭,臉頰秀紅,羞澀一笑,甜美柔軟的言道:“李乂……哥哥!”聲音透露慌亂,深深的埋下頭來,撩起溪水,將平靜水面濺起漣漪。

月光朦朧,清辯姝麗,隱隱聽到了花蕊綻放,聽到新枝抽葉,聽到了風拂水面,卻聽不到心跳,聽不到呼吸,李乂輕聲呢喃,“無憂無愁啊!”

靜靜走到竹篁中,身披白紗的無憂端坐在竹蓆上,看著玉盤,修長手指掠過琴面,清脆的琴聲響起。李乂聽著琴聲,看著溪水中的銀魚和夜光草,感受到其中夾雜的絲絲哀傷,默默的看著遠處如同水銀盪漾的大海。

無憂輕聲言道:“我想我娘了!”

“無憂,我教你運功之法。”用清涼溪水洗了洗臉,李乂盤坐在蒲團上,朗聲言道:“陰陽者,數之可十,推可萬;萬之大,不可勝數,然其要一也!天覆地載,萬物方生,未出地者,命曰陰處,名曰陰中之陰;則出地者,命曰陰中之陽。陽予之下,陰為之主;失常則天地四塞。陰陽之變,其在人者,亦數之可數……”

紹海公躲在遠處假山後,偷偷觀察的二人,見李乂講的認真,女兒聽得入神,知道法不輕傳的道理,怕弄巧成拙,李乂發現了惱火,就悄然離去。

無憂不勝酒力的眼神還有點迷醉,思緒並不在學習上,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