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年大旱,使得這次祈雨得到君臣最大的重視,大巫祝万俟樂土、大覡師僕蘭根和文武百官參與了儀式,舞者身著白衣,以示敬天之心。

皇帝對著上蒼,三拜九叩,太史梁汝循宣讀敬天大誥,“昊天生五穀以養人,今五穀病旱,恐不成實,敬進清酒、膊脯,再拜請雨,寸幸大澍。”

接連祈雨三日,可是天空依然豔陽高照,滴雨未下。

皇帝沉重嘆息一聲,“不知朕有何悖天之舉,上天竟如此懲罰萬民。”

“這與聖上無關!”屈輔國陰陰言道,“我聽大巫祝說,祈雨不成,因聖上身邊多小人,多不祥之人,臣是殘缺之身,故上天不喜。若是奴才死了,能下來這場雨,奴才死而無憾!只怕奴才死了,上天還是不會下這場雨,奴才的殘缺不過是讓上天看著不舒服,無傷大雅。而大巫祝的殘缺,可讓上天暴怒的。”

皇帝不悅,“國難之時,就不能為朕分憂,怎麼還在內訌!”

屈輔國言道:“奴才也在探查,為何聖上祈雨多次,上天卻置之不理?依聖上德行,聖上品操,聖上心誠,上天萬沒有不降雨的道理。”

“可查出是何原因?”皇帝急切問道。

“聖!女!失!貞!”屈輔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皇帝滿臉不可思議,“你可知你說的是什麼?”

屈輔國自信的言道,“聖上派幾個老宮女查驗便可。”

“來人!”皇帝高聲喊道:“派幾個宮女,前去大巫祝處。”

片刻之後,四名老宮女返回,為首的跪下,“聖上,聖女已不是聖女了。”

皇帝想了想,“將這個女人帶來,朕要問問,生受萬民敬仰,為何如此不堪。”

“聖上!萬不可見此人。”屈輔國趕緊勸諫,“聖上見了他,是要罵她?還是勸她?還是審她?必死之人,值得聖上再去費心嗎?”

皇帝臉色鐵青,“朕想知道,那個苟合之人是誰?”

屈輔國回道:“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我們丟不起這個臉。”

皇帝點頭,“只有烈火才能淨化汙垢。就說聖女為天下蒼生,自焚以祈雨。”

屈輔國言道:“聖上英明,既然聖女不愛惜名聲,那就讓上天去審判她吧。”

万俟樂土被綁縛在祈雨臺中間的木柱上,這是臨時搭建的行刑臺。

北風漸起,西天的烏雲向著元水上空彙集,看到這風起雲湧的景象,君臣在歡喜雀躍,姚武大聲喊道:“怪不得這麼多年祈雨不成,原來溝通上蒼的使者已讓上蒼厭惡了,竟然尸位素餐了這麼多年。”

“恬不知恥,早就該燒死這個無恥蕩婦了。”有人氣憤的附和。

“聖女如此,整個万俟家族都應該被懲罰。”有人發洩著不滿……

眾人興奮的指著西北烏雲,“待會兒燒死這個淫*婦,上天就要下雨了。”

烏雲彙集,轟隆隆的雷聲從天邊翻滾而來,碾壓過大地,釋放著天地間的無窮威力,風雷抵達元水之上,震天的霹靂聲不斷響起。

大覡師僕蘭根憤怒的言道:“就是她點燃了上蒼的怒火,降罪於人間,遷怒於無辜的百姓,她就是罪魁禍首!要讓她的鮮血洗滌她的罪惡。”

霹靂聲震耳欲聾,風吹的更大了,烈烈狂風吹的眾人衣袖鼓盪,所有人禁不住的歡呼起來,大覡師僕蘭根跪了下來,雙手向天,虔誠的祈禱。

狂風掠過高臺,皇帝拿著火把,緩緩走上高臺,準備將火把投入到了柴堆之上。狂風吹的火把忽明忽暗,見到皇帝猶豫,屈輔國接過火把,投到柴堆上。

火焰沒有往上蔓延,而是在底層燃燒。在底部似乎有錯落有致的導風口,狂風正將火苗往下放吹去,燃燒著祭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