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藉口喊累,讓楊幽帶楊爸和楊媽先回去。

她現在肚子裡有孩子,他們也不好打擾她休息。

“姐,我給你剝橘子吃。”孟訓留下來,給孟曉拿水果吃。

橘子並不是很甜,孟曉吃著有點酸,剛吃了一瓣就放下不吃了。

楊易還在跪著,臉上身上都是傷,孟曉瞬間沒了胃口,嘆息,道:“去扶你姐夫起來。”

捱打是一回事,跪久了是另一回事,這會兒說不定根本就是自己起不來。

孟訓不說話,明顯不願意。

“聽話,快去。”孟曉催促。

孟訓才不情不願的過去,伸手去扶楊易起來,楊易雙腿早就麻了,不扶根本起不來。

但是孟訓扶他,他也不願意,所以兩個人,一個不願意起來,一個不願意扶,就這麼僵持著。

他故意和她僵持,孟曉嘆氣,道:“起來吧。”

楊易閃過喜悅,隨後又被擔心代替,問道:“曉曉,你是真的原諒我了,還是……”

還是仍然無所謂,不在乎。

孟曉沒正面回答,他上身淤血痕跡相當明顯,孟曉只能先叫孟訓出去給楊易找醫生,進來給他上點藥。

孟訓明白她是想支開自己,剛走,楊易就往孟曉床邊挪去,他是真的腿麻,這個過程踉踉蹌蹌,相當緩慢的移到孟曉床邊。

“曉曉,我該打,我們讓這些事都過去好不好?”他聲音哽咽,這段時間他的主動冷戰,目的是為了讓孟曉知道,他有多重要。

現在卻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甚至不知道她懷孕。

他想要個孩子,卻這樣來到世界。

孟曉看了眼後背上的傷,問道:“打疼了吧?”

“疼,這是我爸打我最狠的一次。”楊易心裡也委屈,訴苦道:“他以前也說打我,但是隻有這一次是真的下狠手。”

打他無所謂,他爸對他很失望,他心裡和死過一次一樣。

“我爸頭一次這麼打我,我讓他很失望……”楊易低著頭,抱著孟曉的手,聲音帶著嗚咽,無助又軟弱。

殺人誅心,比如讓楊爸親手打他一頓,讓父母知道他不是一個好兒子,這可比她指責楊易更讓他難受。

孟曉不關心這些,冷聲道:“先起來吧,等會兒有人進來,看見你這個樣子,傳出去又要丟人了。”

他這樣跪在她床邊,想拿賣慘博取同情,她著實不想再看一眼。

“孟訓他年輕氣盛,衝動了一點,我替他給你道歉,別和他計較。”於情楊易是姐夫,於理楊易他們惹不起,孟曉在得知孟訓動手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給楊易道歉。

“曉曉,這是我咎由自取,只要你能夠消氣,讓孟訓再打我幾下都認了。”楊易搖頭,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

他是故意沒有還手,並非不能還手。若能讓她心裡舒服一點,他願意挨這個打。

“你現在想和我僵持到什麼地步?我說原諒你了你還不起來,你要我現在扶你起來才肯罷休?!”孟曉失了耐性,作勢要起身下床扶他,楊易見此,才害怕的撐著床沿起來,坐在床邊上,握著孟曉沒有掛吊針的手不放。

“我自己起來,你別亂動,對你和寶寶不好。”

楊易無法形容當時的情景,醫生說她懷孕,同時建議不要這個孩子。

可笑他們因為備孕吵架冷戰,他卻不知道她根本不適合懷孕。

楊易自責,他該打,他活該。

“曉曉,我看了你的病例,你長期貧血好幾次都昏倒進醫院,身體不合適要孩子,這一次聽我的好不好?”楊易討好道:“這個寶寶我們不要,等以後你養好了身體,再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