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很長，她們沒有人敢睡覺，都縮在一邊，用警覺的目光看著人偶的方向，門的方向。
李秋楠本來想說點什麼的，但是看到李紫蘭完全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便也收了聲。
時間在這種無聲的恐懼中漸漸醞釀，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傳來噹噹噹的鐘響聲。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腐肉的味道？”李秋楠有點犯困，聲音迷迷糊糊的。
“什麼腐肉？”李紫蘭問道，她剛才好像已經睡著了。
“我看看哈。”李秋楠說著，回過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的惡犬，與其說是惡犬，不如說是一個由無數觸鬚編織而成的，類似狗的形狀的東西。它的周身密密麻麻長滿眼睛，就像是草莓仔一般密密麻麻。它身後還長著三根尾巴，尾巴位置長著一張巨口，佈滿鋒利的尖牙，好像隨時都會把人一口吞進去。
當對上這些眼睛的時候，李秋楠感覺自己一瞬間清醒了起來，但同時思維也停滯了，無窮無盡鋪天蓋地的恐懼壓迫著她的神經。
這些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拉著她在此地沉淪，又拽著她滑向深淵。
“這是……什麼東西啊……”李秋楠從喉嚨中擠出哀鳴。
“怎麼了？”李紫蘭問道。
“別睜眼，別看！”李秋楠掙扎了很久，終於在恐懼中孕出了一絲清明。
她發現自己背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溼了。
“快！去洗手間！”她一把拉了拉李紫蘭，準備往洗手間方向飛奔。
在這一拉一扯的功夫中，李紫蘭完全清醒了。
她聽到了耳邊的巨大怪物動作聲，聞到了濃重的腐肉味道，甚至還有幾滴怪物的體液在運動中飛濺在她身上。
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冷汗從頭頂一路炸到了背上。
她從地上彈了起來，奪命向洗手間方向衝去。
“誒，你等等。”李秋楠剛站起身，就感覺自己全身肌肉特別緊繃。
就好像不再是她熟悉的，可以控制的肌肉，而變成了難以發力的木頭。
她重心不穩，腳一崴，摔到了地上。
她眼見著李紫蘭一把甩開她的手，一個人衝進了洗手間，把門狠狠關上了。
……
關上了？
李秋楠不可置信得瞪大眼，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
變得僵硬的肌肉顯得如此力不從心，她掙扎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動起來啊！快動啊！”她哀嚎起來，拳頭一邊砸著自己的大腿，一邊手臂用力，向洗手間方向挪過去。
怪物的腐臭味道離她越來越近。
終於她爬到了洗手間門的位置。
她用力推了下，門沒有開。
“李紫蘭你快開門啊！”李秋楠砸著門大吼。
“我怎麼可能開門，如果開門了怪物會把我也吃掉！”門內傳來李紫蘭崩潰的聲音。
“但是我還在門外啊！”李秋楠吼道。
“你在門外和我有什麼關係？”李紫蘭吼道。
“……”李秋楠呆住了，她愣愣地趴在門外。
明明和安全的地方，只有這麼近，這麼近……
如果當時分房間的時候我拒絕李紫蘭就好了，如果拉窗簾的時候我阻止她就好了，如果怪物來的時候我不叫醒她一個人跑了就好了，如果男朋友還在就好了……
如果我能更強大一點，更冷漠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完全不同……
門被李紫蘭鎖地死死的。
好像這扇門是生與死的距離，是她逾越不過去的天塹。
李秋楠最後一次用力砸了下門，一邊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