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溫柔啊。”夏油傑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如果他到最後還是無所謂自己的死活呢？你會怎麼選？”
五條悟捏了捏手上的玩偶小人，小人在他的手下一動一動的，他垂下了眼幕，“我不知道。我可能會放棄吧。”
……
蕭文佑萬萬沒想到，被神明毀去力量，流放到咒術世界的幾天，卻成為了災難開始之後，最輕鬆快樂的幾天。
沒有眼前不斷死去的人，沒有人們在絕望中的哭喊，也沒有必須要殺死的神明，必須要完成的責任。
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不再是一開始那樣行屍走肉的模樣，他眼中漸漸有了光。
……
終於，在第三天，他們來到了咒術高專。
“悟，辛苦了，我們到高專的結界內了。”夏油傑笑著說道。
五條悟的眼睛一點點暗了下來，他扭動著脖子，“真是累啊。”
“接下來，我要去被你們口中的天元同化了，對吧？”蕭文佑淡淡笑著，“謝謝，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五條悟嘴巴抽了下，“為什麼要感謝我們？是我們找到你，告訴你，你是星漿體。是我們把你護送到這裡，讓你去死的。”
“沒事，反正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蕭文佑淡淡笑道。
沒有人注意到，一把刀，無聲無息間，向五條悟的胸膛插了過去。
除了蕭文佑，他過了無數個副本，對於外界環境的戒備，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他見過無數人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痛苦死去。
在人們心理安全之所給予重擊，這本身也是神明酷愛的惡劣的戲碼。
蕭文佑眼神一凝，一道黑霧凝成的細線從他手指尖凝聚成型，向五條悟身後攻擊了過去。
黑霧絞在了刀上，長刀應聲碎裂。
所有人震驚回頭，沒有人想到，在三個咒術界頂級的強者間，這必殺的一刀，居然被一個身上沒有任何咒力波動的，一個需要被保護的，柔弱的星漿體擋下了。
在黑霧離開身體的一瞬間，蕭文佑身體撕裂一般劇痛起來，他大口嘔出了鮮血。
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是尖銳的鳴響。
不行，現在還在危險中，站起來，我還需要攻擊。
他掙扎得挪動著四肢，但是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很快，他發現自己離開了地面，五條悟把他撈了起來，單手抱在了懷裡。抱得很緊。
“沒事，別怕，這裡交給我們。”他在蕭文佑耳邊輕聲說道，他的聲線使人安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