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下面還配著一行字。
【五十年前,他從深淵裡走來,手捧跳動的心臟,賜予我極致的藝術。我們約定,五十前後,我要用人偶孕育的心臟,獻與他最敬愛的神明。】
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蕭文佑心臟突突得跳了起來。
他隱約感覺,自己以前好像也和畫面中一般,藏在黑暗中,手捧一顆鮮紅的心臟好像要去往何處。
但是,不對,不對,不對。
他不可能會把這顆心臟給劇院的老闆,他也不可能有什麼敬愛的神明。
他好像想把這顆心放在哪裡,藏起來。
藏起來?
蕭文佑心中沒來由得感覺到了一陣恐慌,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少了很多記憶,之前在副本里的經歷全都變得模糊不清。
但是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好像丟了很多重要的記憶。
這顆心一定對自己很重要吧,他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態想把這顆心臟藏起來的?他之後又想做什麼呢?
但是唯一他能確定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會把這顆心給劇院老闆,為了什麼無聊的藝術與獻祭!
不知不覺中,蕭文佑盯著這幅畫已經看了很久了。
直到他聽到了極細微的腳步聲。
老闆要回來了?
他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無聲無息的,他旁邊的衣櫃的門開了。
一雙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拉了進去。
!!
櫃子裡有人?
會是誰?
老闆在外面,還有筆記本中提到的‘它’,應該和老闆共用一個身體。
這個副本莫非還有別的危險?
他的實力應該遠在自己之上,櫃子開門沒有任何聲音,而拉自己的力氣大到自己完全無法反抗。
蕭文佑手中無聲凝結出黑霧,正打算找準機會進行致命一擊。
“別怕,是我。”耳邊傳來極為輕微的聲音,還帶著惡作劇達成的笑意。
——是五條悟。
蕭文佑緊繃的弦瞬間鬆了下來,是了,這個人只可能是五條悟,他剛才居然沒想到。
“剛才看你思考得很認真,就想著嚇你一下,沒想到這麼有趣。”
這人非但不感覺抱歉,甚至還特別自豪。
——太惡劣了。
衣櫃裡空間很小,蕭文佑只能十分緊得貼著五條悟站著,他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和說話時候帶起的輕微的鼻息。
蕭文佑不太適應有人離自己這麼近,試著往旁邊挪了挪,發現並沒有什麼用。
“和我一起擠在衣櫃裡,就這麼讓你不願意嗎?”五條悟的聲音顯得委委屈屈。
“沒有……”無由來的,蕭文佑想到下午剛剛戰鬥的時候,猛然抬頭撞到的那隻湛藍色的眼睛。
“你為什麼一直戴著眼罩?是對光比較敏感?”蕭文佑問道。
門外的聲音一直磨磨唧唧不進來,多半也不是劇院老闆,在這段時間裡,蕭文佑已經適應了衣櫃裡的黑暗。
“不怕光。”五條悟答道,“只是單純觀察力比較好。”
可能是衣櫃狹小的空間模糊了他的社交距離,鬼使神差的,蕭文佑伸手,拉下了五條悟的眼罩,“這麼好看的眼睛,遮住多可惜。”
是像藍寶石一般,璀璨的眼睛。
“很好看嗎?”五條悟笑道,“要不來摸摸?”五條悟笑著湊近了距離。
“??哈?”
五條悟捏住蕭文佑的手,輕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在衣櫃的狹小空間內,五條悟的呼吸輕易地把蕭文佑包裹了進去,驅散了劇院夜晚的冰涼。
耳邊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