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五條悟本來無法劈開空間進入副本的，但是看到蕭文佑的樣子，他無法抑制得心疼與憤怒了起來。
而這種憤怒，讓他足以撕開空間。
而另一次看到蕭文佑這個表情，則是現在。
蕭文佑明明完全掌控著上位，甚至還拿著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的表情，卻是脆弱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在悲傷什麼？
他又在在意些什麼？
他的每一次微熱的呼吸，每一下過快的心臟，就連每一下顫抖的瞳孔，都在五條悟的六眼下，清晰得展露了出來。
是啊，自己早就知道答案的。
所以為什麼還要做什麼沒有意義的，自欺欺人的試探。
他傷心了。
這個認知讓五條悟心臟陣陣痛了起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也在不斷注視著蕭文佑。直到現在，他已經移不開眼。
只是自己，在不斷逃避這種想法。
太惡劣。
於是，他按住蕭文佑的後腦勺，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直到額頭貼著額頭。
脖子上黑霧凝成的刀稍微往裡面推了一點，五條悟脖子上出現了一條血線。
空氣中混雜的危險的氣息。
五條悟看著蕭文佑的眼睛。
“我是認真的。”
……
從蕭文佑把五條悟按在地上的時候，方蘭茹就十分識趣得把沈朗仕等人拖了出去。
人偶許淳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那我們還給不給蕭文佑過生日了？”
方蘭茹給他們的腦袋一人敲了一下，“過什麼生日？散了散了。”
說著她去自己房間裡待著了。
她覺得自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你們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在五條悟說出剛才這句話的時候，蕭文佑手中的匕首瞬間消散了。
五條悟笑著摸了摸蕭文佑的腦袋，“你以前說過的。”
“我說過嗎？”蕭文佑嘗試回憶，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在剛才的一瞬間，蕭文佑突然意識到，是自己偏激了。
五條悟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卻出乎意料十分細膩。
就像他生日的事情，蕭文佑自己都快忘記了，但是五條悟卻記住了，而且還一直放在心上。
就像在之前寶石之國的副本里，五條悟一次又一次擔心他的身體，向他強調，也可以多依靠我一點。
而蕭文佑自己，卻把自己浸在了五條悟看似大大咧咧的表象裡。
給自己作繭自縛了啊。
……
房間裡的燈是暖色調的，不太亮。
朦朧的光線一點點散開，反而顯得空間昏暗而逼仄了起來。
蕭文佑把五條悟按在地上，湊得很近。
於是呼吸夾雜著呼吸，心跳伴隨著心跳。
也許是被那雙藍色的眼睛矇蔽了神志，又或者是現在的氣氛太過於劍拔弩張。
蕭文佑下意識向五條悟的嘴唇，湊得近了點，更近了點。
直到他們的睫毛即將相碰。
我在做什麼啊？
蕭文佑突然清醒過來，這樣的行為太過於越界，而且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在副本里。
就像是一桶冰水從蕭文佑的頭頂直澆而下，把蕭文佑淋了個透心涼。
剛剛重新進入副本時候，那個神明說的話，又再一次在蕭文佑耳邊響起。
【讓你看著你親近的人一個個背叛你，傷害你，拋棄你，讓你愛的人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