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佑僅有的一點瞌睡蟲全飛了，他震驚地睜開眼睛，發現五條悟正單手撐著頭，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而自己，就像是隻八爪魚一般，牢牢扒拉著他的一條手臂。
蕭文佑心臟狂跳起來，他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我打地鋪。”
蕭文佑被五條悟拉住了。
不知何時，五條悟眼中的笑意已經消失了，他垂著眼幕，好像突然喪了氣。
“靠近我這件事，讓你這麼難受嗎？”
他生氣了。
蕭文佑身體僵住了，這個認知讓他十分難受。
“不是的！”他脫口而出，“我，只是不太習慣和別人走得太近……不太習慣別人的碰觸。
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失去你……我已經失去過太多人了。
我也擔心，有一天我會死。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想著，那我還是遠離一點好了，但是我又怕自己忍不住……”
想要靠近你。
五條悟沉默了很久，摸了摸蕭文佑的腦袋。
就好像單純在安慰一般。
“我不會死，也不會拋下你。
而關於你覺得你會死這個擔心——
我向你保證，只要不是你自己送死，我絕對可以護住你，我發誓。”
五條悟藍寶石一般的眼睛盯著蕭文佑，彷彿想要穿透蕭文佑的靈魂。
“所以，不要害怕了。”
在五條悟的話語下，蕭文佑不知為何，一直僵硬的肌肉稍微放鬆了點。
“嗯，我相信你。”他重複著這句話，好像想要說服自己一般。
他湊上前，虛虛地抱住五條悟，好像要把自己的恐懼全部都排解出去。
“這麼小心做什麼？”五條悟說著，一把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胸膛貼著胸膛。
蕭文佑嘗試著放鬆自己，他發現五條悟的胸膛比自己想象中溫暖很多。
他的心臟在有力地跳動著。
“咚咚”、“咚咚”。
令人安心。
蕭文佑回憶起五條悟的話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一點疑惑。
“為什麼你說，只要不是你自己送死？”
五條悟表情暗了暗，“我以前有個朋友，應該算是摯友吧。他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會以保護弱小的人為己任。
但是後來，他的很多同伴都死了，他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不夠強大。
這種怨恨，讓他決定開宗立派，清掃人類。因為在我們的世界，咒靈是在人類的惡意中出現的，沒有普通人，就不會有咒靈，也不會有同伴死了。”
蕭文佑接過了話題，“聽上去是很瘋狂的想法。”
“對吧？”五條悟把蕭文佑抱地更緊了一點，“他好像在自我毀滅一般，以自己為祭品，走上一條不歸之路。他好像在一步步把自己推向必然的死亡。最後，他被我親手殺死了。
或者說，他渴望著被我殺死，把他從無望的理想中解脫出來。”
五條悟的聲音很輕，好像在說什麼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但是他的寶石般的眼睛連帶著他的靈魂卻微微顫動著。
這似乎成了夢魘，困住了他日日夜夜。
“但是對於這件事情，我不能接受。我有時候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為了自己所謂的理想，做到這個程度。”五條悟說道。
這是蕭文佑第一次聽五條悟講以前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想到，一直看起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五條悟，心底裡還藏著這樣的故事。
蕭文佑抱住了五條悟。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慰到他，但是他希望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