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話還沒說完,李迎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起來了。
一眾人杵在那,呆呆的看著她邊拍著大腿,哭嚎著,“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命這麼苦,我說怎麼每年捎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少,幾個哥哥都比他多,原來是在外面養了個妾還生了娃,我就想著為何不接我們娘幾個到他身邊,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苦命啊,我跟著他過了多少苦日子,等他做了官,就把我們娘三個拋棄了。
起身哭喊著,“活不成了,活不成了,我不活了,”話畢,就要往牆上撞,眾人趕緊拽了住。
哭嚎了半個時辰,誰勸都勸不住,老爺子進來也沒震住,直到大伯父晌午下衙進了內宅,被眼前場景驚住了,眼睛瞪大看著地上坐著哭嚎的李迎花,看向趙允恭,“這是怎麼了?”
趙允恭氣的繃著臉不說話,王桂花氣的也在抹眼淚,大伯母嘆了口氣,說道,“老四在外面找了個妾侍,孩子的嬸孃今天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娃都四五歲了,還兩個,應該是剛當縣令時的事情了。”
大伯父眼睛冷冷的看著趙允恭,“這個兔崽子,看我回頭不收拾他,爹,你同意的?”
“是我同意的,你爹剛開始也不同意,我想著他一個人在外面,沒個人照顧,他信裡說,那女子是縣城富商家的女子,知書達理,他甚是喜歡,所以,我就同意了。”老太太陰著臉回道。
大伯父氣的拿起茶碗又重重放下,“你們糊塗,怎麼不和我商量下,這老四也是糊塗,幹了這麼個蠢事,這家裡以後能安寧了嗎!”
大伯父黑著臉看向李迎花,“老四家的,你先起來,這麼多下人看著呢,你讓娃以後怎麼見人。”
李迎花聽見這句話,抹著眼淚爬了起來,看著大伯父,“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啊,我是在趙家最窮的時候嫁進來的,我的嫁妝都貼補了他讀書,沒想到他個沒良心的,做了官,好起來點,就在外面養妾侍,大哥你說,惟聰明年就15了,再有兩三年都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他取個妾侍,娃才幾歲,這不讓人笑話了去,”李迎花梗嚥著說道。
大伯父嘆了口氣,“這娃也生了,你在這哭有啥用,我就是給你做主,那妾侍已經生了兩個娃子了,我總不能讓娃沒娘吧。”
“那我和娃們怎麼辦?”說著李迎花又哭嚎了起來。
大伯父皺著眉頭,坐到那,看了半響又放生大哭的李迎花,突然拍了下桌子,“這個王八蛋,自己才是個七品縣令,那點俸祿都不夠養妻兒老小的,還有閒心養妾室,惟明,這會給你那個混賬爹寫信,讓他辭官回來,帶著妾侍,看我不把他腿打斷了,躺在家裡,我養他,”惟明沒有吱聲,李迎花一聽要辭官,停下哭聲說道,“大哥,那官辭了,以後我們家惟聰取個媳婦都不能取個大戶人家的,萬萬不能辭。”
大伯父站起來,“那你說,該怎麼辦?”
四嬸孃支支吾吾也說不上來該怎麼辦。
大伯父走到李迎花身邊,“這樣,我把妾侍接過來,你和惟聰,雲惠到老四那邊去。”
大伯母看向王桂花,“娘,您剛才說老四要回來,是什麼情況?”
大伯父瞅著祖父祖母,祖父半響紅著臉說道,“老四來信說,縣令保不住了,他的小舅子把人打死了,連累了他。”
大伯父拿起茶碗扔在地上,“難怪做了幾年縣令做不出半點政績,妾的孃家應該就在那個小縣城,心思都在妾和妾的孃家上了,最後還被小舅子連累的丟了縣令,爹,娘,你這是在害老四啊。在害他,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糊塗啊。”大伯父說的老太太和老爺子,臉一陣紅一陣白。
“是我糊塗了,娘真是糊塗了。”
“娘,你也不要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