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貴妃娘娘分明比任何人都希望,聖上的身邊只有你一個人,卻又轉頭,說什麼為了皇家綿延,而為太子殿下擇選側妃,
“倘若貴妃娘娘當真在意皇家綿延,便先問問自己,放一放手,如此你好過,六宮的嬪妃也能好過,想來聖上也便不必為子嗣而發愁了。”
說著,謝清晚撫上凸起的小腹,眸色柔和,“至於東宮的子嗣延綿,便不必貴妃娘娘來操心了,畢竟我與太子殿下還很年輕,如今也有了我們的骨肉,日後福氣也還長著呢,但留給貴妃娘娘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一語雙關,既嘲諷了高貴妃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又暗諷高貴妃年紀已經大了,就算是有心也沒這個力,已經要不了孩子了。
高貴妃簡直是要氣炸了,高高抬起長長的護甲。
“你竟敢譏諷本宮……”
幾乎是在同時,蒹葭和白露同時上前,護在了謝清晚的跟前,而在兩側的侍衛,也幾乎是同一時刻做出拔劍的姿勢。
但未及動作,還是另一道清冷如霜的嗓音更快一步:“貴妃這是來探望孤的太子妃,還是來尋訊滋事的呢?”
江寂一身明黃五爪蟒紋朝服,金絲滾邊,廣袖嵌以緙絲花紋,玄色革帶束腰,更襯得他肩寬腰窄,風姿獨絕。
不過幾步,便已到了湖中亭。
連一記餘光也不曾施捨給高貴妃,眸光只落在謝清晚一人身上,握住她的玉手,小娘子手心冰涼,江寂雋眉一蹙。
抬手間,立時便有內侍恭恭敬敬的將一條琥珀繡金緞面對襟披風呈到了跟前。
江寂接過,抖落間,披在了謝清晚的肩頭。
一邊繫著帶子,一邊唸叨:“咳嗽總不見好,怎能還坐在冷風正盛的湖中亭?看看這手冰的,晚些吃藥,可別又說苦,揹著我想偷偷倒掉。”
畢竟外人還在,這話說的,像是她是個不懂事的孩童了。
謝清晚怪嗔他一眼,小聲嘟囔:“才沒有,我都喝了的。”
“我初入東宮,貴妃娘娘便親自來造訪,怎麼說貴妃也是長輩,我這個做晚輩的,自是要親自招待,才能不失了禮數,不礙事的。”
江寂一手穩穩將自家妻子護在懷中,冷冷瞥了高貴妃一眼。
“有哪家做長輩的,會挑在晚輩有孕在身,行動不便時,還來探望,還要對方親自接待,又沒有半分血親關係,還擺什麼長輩的譜,真不知是哪兒來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