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們裴家還是受害者了?”
裴知衍保持著跪首於地的姿勢,態度放得誠懇而又卑微:“草民不敢,只是裴景庭的身上的確是流著裴家人的血,草民自知死罪難逃,只望主上能夠放過草民的家人,草民願意以一死抵罪!”
邵英傑犀利而有壓迫性的目光,直直落在裴知衍的身上。
忽的,邵英傑笑出了聲,拍了拍裴知衍的肩膀。
“倒是個忠孝兩全之人,本都督相信,你與那裴景庭必然不是一路的,鬆綁吧。”
裴知衍的額頭早已冒出了汗水,所幸他賭贏了。
剛鬆了綁,便聽邵英傑又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裴景庭畢竟也姓裴,你們裴家之人,給本都督造成了困擾,是否也該由裴家人,替本都督分憂呢?”
裴知衍立時跪下,一表忠心:“草民願以身報主上,請主上給草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草民必然將裴景庭的項上人頭取下,獻於主上!”
邵英傑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親自將裴知衍給扶了起來。
“裴景庭是你的小叔,你對他必然瞭解,這個反擊戰,本都督便全仰賴你了,你可切莫要讓本都督失望啊!”
倘若輸了,那麼等待裴知衍,等待裴家的便只有一個結局。
滿門覆滅!
“草民領旨!”
前線連失了三座城池,邵英傑心中自然是著急,再這麼下去,恐怕朝廷很快便會重新打回上京腳底下了。
他蟄伏多年,好不容易才攻破了上京,離登臨九霄只差了一步的距離,誰也無法阻止他,擋他者死!
一開始邵英傑親自帶兵反擊,很快便將裴景庭所帶的軍隊擊退到了城關。
邵英傑打算一鼓作氣,直接將朝廷的軍隊給擊滅。
但裴知衍卻總覺得不太對勁,“主上,裴景庭此人一貫是狡兔三窟,此番我們的大軍贏得如此之快,恐怕是有詐,草民覺得不應該繼續追擊,而該守住城池,等對方來攻。”
邵英傑遲疑了一會兒,考慮到裴知衍是裴景庭的侄子,作為一家人,自該是最為了解自家人的性子。
“傳令下去,先鋒都撤回城內。”
有將領不解:“主上,此刻正是乘勝追擊,徹底擊垮敵軍的好時候,錯過這次機會,恐怕想一鼓作氣取勝便會很難了!”
“照著本都督說的做即可。”
見邵英傑情緣聽信一個行外人的話,將領只能咬牙,狠狠地瞪了裴知衍一眼。
邵英傑的大軍沒有乘勝追擊,但裴景庭這邊卻也沒有繼續攻打過來。
過了兩日之後,前線再次傳來戰報。
裴景庭所率領的軍隊,竟然趁著這兩日邵英傑這邊沒有乘勝追擊的功夫,兵分兩路,另一路竟然直逼上京方向!
因為邵英傑帶著主力軍,都集中在了正面戰場,以至於上京的方向如同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碎。
即便邵英傑現在反應過來,想帶著大軍返回支援上京,也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一旦上京失守了,邵英傑再想要打回去,幾乎是已經不可能了。
更何況,他這邊還有朝廷的另外一支軍隊拖著。
邵英傑氣急敗壞,一腳將前來報信的將士給踹倒在地。
“可惡的裴景庭!”
一個小小的文官,怎會如此熟練的運用兵法?
難道是……有人與他裡應外合?
邵英傑第一反應便是自己受騙了,命人將裴知衍給拎了過來。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敢聯合裴景庭,如此戲耍本都督,我要將你五馬分屍!”
裴知衍還想解釋:“主上,草民絕對不敢欺瞞主上,這一定是那裴景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