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諫議大夫收到高太師的眼神暗示,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
“聖上,微臣以為,此番叛亂極大部分,還是因東宮空缺,儲君未定,讓有心之人覺得有機可乘所引起的,聖上雖是盛年,但儲君一事關乎我大晟根基,望聖上早做定奪!”
由諫議大夫開了這個口,與高太師一體的朝臣們,紛紛附議。
而原本對立儲一事,一直持反對態度的陸首輔,今日卻罕見的鬆了口。
“立儲一事的確不可再拖,請聖上三思而定。”
高太師不由看向了陸首輔,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平日裡都與他唱反調,怎麼今日會良心發現,轉頭與他站在一條線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高太師還未來得及細想,原本對於立儲一事,都是打馬虎,回回都是容後再議的洪宗帝,今日在朝臣的極力的勸誡下,非但沒有惱火,反而笑出了聲。
“愛卿們言之有理,正好,朕有一件天大的喜事,便在今日的朝會上,向諸位愛卿宣佈了。”
洪宗帝抬了抬手,“景庭,近前來。”
一聲景庭,叫所有朝臣的視線,都落在了裴景庭的身上。
年輕郎君神色如常,不急不緩的從朝臣中走出,一步步踏上漢白玉臺階。
洪宗帝起身,親自走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握住了裴景庭的手。
“數年前,朕便得知,趙姬曾為朕誕下龍子,只是當年因為一場大火,意外流落民間,朕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在尋找,幸而蒼天有眼,讓我們父子得以相認!”
說著,洪宗帝牽著裴景庭的手,介紹給滿朝文武。
“他便是朕唯一的兒子,我大晟的太子,東宮儲君,江寂,表字景庭。”
此話一出,滿朝譁然,尤其是以高太師為首的大臣們,更是全然傻眼了。
高太師機關算盡,怎麼也沒有料到,這些年來,在立儲一事上,洪宗帝一直都不肯鬆口,原來是因為他早便知曉自己有個兒子遺落在民間。
如今皇子尋回了,在宗親中找繼承人,與讓自己的骨肉至親來繼承,只要腦子沒壞的,都知曉該選擇後者。
在旁人還處於震驚中時,以陸首輔為帶頭,跪下高呼:“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太師能甘心太子之位拱手讓人嗎?
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哪怕以陸首輔為首的都已經叩拜高呼太子千歲了,他依然要唱反調。
“聖上,能尋回皇子自然是天大的好訊息,但是皇子畢竟流落民間多年,並未接受過皇家的教養,是否能夠勝任儲君之位,還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的……”
高太師的話都還未說完,卻被陸首輔冷笑聲打斷:“便算太子殿下不曾養在宮中又如何,太子殿下所取得的成就,早已非常人所能匹敵。”
“以二十弱冠的年紀,便高中探花,在大晟處於亡國的危難之際,太子殿下不顧個人安危,領兵出征,平定叛亂,力挽狂瀾於微末,敢問在場有何人能做到?”
陸首輔看向臉色鐵青的高太師,“太師可能做到?哦差些忘了,太師非但做不到,便是連這叛賊邵英傑,當初都還是太師的學生,由太師親自引薦,才能有機會前往青州擔任節度使,也為他謀反,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太師可謂是功不可沒呀。”
高太師都快被氣撅過去了,陸首輔這張嘴,曾經可是舌戰群儒都不曾落下風,對付一個區區高太師,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你……”
在兩派要爭吵起來之前,洪宗帝出言打斷:“好了諸位愛卿,朕知曉此事是有些突然了,但經過叛軍謀反一事後,朕深感儲君於江山社稷的重要性,立儲一事,萬萬耽擱不得,景庭是朕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