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每日便也就在這麼幾個地方來回,打探他今日去了何處是非常容易的,很快,貼身宮婢便回來稟報了。
“娘娘,今日裴公子去過工部,聽聞太子妃也去了工部,為太子殿下送了吃食,只是很快便與太子殿下一道離開了。”
帶了吃食……
謝思薇頓時便明白了,所以裴知衍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盤坐於地,還不肯讓她碰那個食盒。
便是因為那食盒是謝清晚帶來的!
謝思薇恨得咬牙切齒,“本宮知道了,吩咐下去,派人盯緊煉丹房,若是有任何動靜,第一時間稟報於本宮!”
原先謝思薇以為,裴知衍就算是變心了,但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想來他必也是會以大局為重的。
沒想到,他如今頂著道士的身份,竟然還敢去江寂和謝清晚的跟前晃悠,也不怕會被認出來,到時候他們的一切籌謀,可就都要功虧一簣了!
至於謝清晚,謝思薇原本不想為了大計,而單獨去對付她,因為倘若江寂倒臺了,同為太子妃的謝清晚,還能倖免於難嗎?
但眼下看來,她不想單獨去對付謝清晚,這廝倒是挺著個肚子都不肯安分,非要到裴知衍的面前晃悠,勾起他的愧疚心。
既然謝清晚非要如此找死,那她自然會成全她了!
謝思薇在菱花銅鏡前妝點,施施然去了華清宮。
對付謝清晚,自然是用高貴妃最為合適不過了。
只是還未走出寢殿,便有宮婢匆匆跑上前來。
“貴人,貴人出事了!”
謝思薇蹙了下眉道:“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兒了?”
“貴人,您的孃家傳來書信!”
謝家一般一月才會來宮中傳一份書信,就是報個平安,說些體己話,都是汪氏親手寫的。
但這個月還未到,家中便來了書信,且看宮婢的表情,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謝思薇忙接過信箋,開啟一看,在瞧見宮刑二字之後,不由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沒有站穩。
“娘娘當心!”
幸而貼身宮婢及時攙扶住了她,謝思薇一把將手中的信箋給捏成一團,恨得直咬碎銀牙。
“謝清晚這個賤人,竟然讓三弟做了太監!”
貼身宮婢大驚:“什麼,三公子他……成了太監?此事可確實嗎?”
“父親親手寫的家信,如何會在這件事上玩笑,母親因為三弟的事兒,被氣病了,至今還臥床不起!”
除了謝清安與謝清晚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之外,謝思薇的底下還有一個親弟弟和親妹妹。
謝家往後的家業,必然是由她弟弟謝洛嶼來繼承,如何都不會輪到謝清安和謝清晚這對前妻所生的子女。
可如今,謝清晚卻將謝洛嶼給閹了,一個不男不女的人,謝宏遠還會將謝家的家產留給他們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不僅是家產,整個謝家都會淪為滿京城的笑話,並且謝洛嶼這一輩子,便算是徹底的毀了!
“娘娘,這該如何是好?”
謝思薇閉目,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家發生這種事情,即便她眼下去找裴知衍,倘若裴知衍知曉此事是謝清晚所為,恐怕也是不會盡心盡力薇她出謀劃策的。
但這口惡氣,若是不出的話,那她也不配成為謝家的兒女!
謝思薇的腦中飛快的轉著,忽然有了一個一石二鳥的妙計。
她又折了回去,寫了一封家書,命宮婢速速傳出宮去。
過了幾日,謝思薇照常從煉丹房回來,宮婢便領著三人前來。
“貴人,三人帶到了。”
謝洛嶼一瞧見面前人,當即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