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兒,秦氏是我的兒媳,她的死我也很難過,但你是裴家唯一的嫡子,不論做任何事情,都要站在整個家族的角度,若是你有一個傷風敗俗的母親在,那麼你這輩子,便只能是個九品籍田,而永遠也沒有上升的可能,你明白嗎?”

裴知衍捏緊了手心,從裴老夫人的話中,他已然明白,裴老夫人必然是用裴家的聲譽,和他的前途,將秦氏逼上了末路!

“將秦氏的屍體抬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裴知衍咬牙道:“祖母,母親好歹也是侯府嫡母,哪怕犯了錯,也該葬入裴家祖墳,怎能隨便找一個地方便埋了?”

“她犯的是不可饒恕之罪,帶著整個裴家女眷跟著名節受損,若是還葬入祖墳,豈不是叫外人覺得我裴家不會教導女眷?此事便不必再多說了,就照我說的辦,抬下去吧。”

裴知衍還想說什麼,裴老夫人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衍兒,你是侯府唯一的嫡孫,在大是大非面前,要懂得取捨,明白嗎?”

“行了,秦氏葬禮一事,我會安排好的,你便不必插手了。”

因為秦氏犯了錯,不僅不能葬入祖墳,甚至連牌位都不能放在祠堂供奉。

出來之時,吳氏故意放慢腳步,在失魂落魄的裴知衍耳邊嚼舌頭。

“衍哥兒,你說這事怎麼如此湊巧,此番去參加春日宴的,便只長嫂與清晚兩人,我聽宴席上的人說,當時長嫂與清晚是一道進廂房更衣的,而且守在外頭的女使,

“也並未瞧見有人從廂房裡出來,但你說奇不奇怪,清晚方才回來,卻說自己換了衣裳之後,便提前離席去國清寺了,莫不成還是見鬼了?”

裴知衍沉眸看去,“二嬸嬸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我夫人故意陷害我母親?二嬸嬸講這話,可是要講究證據,更何況,我母親平日待清晚不薄,她如何會費盡心思的去害自己的婆母?”

吳氏道:“我不過只是提了個疑問罷了,又沒指名道姓,衍哥兒這般急著否認做什麼,但若說清晚與咱們一條心可說不準,我瞧著,她與九弟倒是頗為親近,聽說九弟在春日宴上,為了她還與永平長公主發生正面衝突呢。”

“二嬸嬸,莫要胡言!”

裴知衍眸色很沉,他嘴上說著不信,但臉色卻是極差。

吳氏見目的達到了,便也不再多言,施施然離開了。

裴知衍獨自一人飲了不少酒,渾渾噩噩,沒有意識的便來到了玉清苑的門口、

蒹葭走了出來,“世子。”

“我要見夫人,讓開。”